他才提到廣豐商行背后有各大家族,薛向神色陡然一變,眉心微蹙,唇角緊抿,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潑了盆冷水。
他沉聲道:“那不必了,我要把儲值退出來。”
胡執事道,“這是為何”
薛向冷哼道,“看來你還不認識我,我叫薛向,天生和世家大族不對付。
他們的生意,我不照顧。”
胡執事瞪圓了眼睛,良久,才反應過來,賠笑道,“那您稍等片刻,我這就請專人來為您辦理。”
說完,胡執事奔出門去,一道煙溜到拍賣行后方的雅室。
胡執事推門而入,脫口道,“薛向來了。”
房間內安坐數人,同時變色。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說話之人坐在左首,身形清瘦,鬢角已有霜白,卻氣度不凡,正是沈衡。
“哈哈,沈兄智計無雙。”
寧理喜不自勝。
和他相對而坐的是一堂副堂尊龍正,急聲道,“證據可固定下來了。”
到底是搞風紀的專員人士,出口就直奔重點。
“我不管你們怎么搞,都不能在這里拿人。”
說話的白袍中年,正是廣豐商行會首白云天。
胡執事快速通報完情報,沈衡、寧理、龍正皆松了一口氣。
錄影石既然錄下了薛向充值的影像,最重要的證據便固定下來了。
“沈兄,這也太順利了,順利得有些不像話。”
寧理道,“這里面會不會有詐”
沈衡道,“有詐也好,無詐也罷,反正咱們的證據鏈完整了。
再說,姓薛的夠小心了,他那等收黑錢的方式,我八輩子也想不出來。
若不是咱們守株待兔,在廣豐商行這里留下一記閑招,哪能有現在的結果。
他薛向就是一個腦子比別人兩個腦子都大,我也不信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正是此理,不管怎么說,現在鐵證如山。”
龍正長舒一口氣,這回咱們可要一雪前恥了。
龍正并不是世家子弟,但上一次正一堂一戰,他和謝遠游代表的第一堂大敗虧輸,同樣面上無光。
他也著實憋了一股勁兒。
“我配合你們取證可以,但決不能配合你們抓人。”
廣豐商行會首白云天冷聲道,“我廣豐商行的金字口碑,可不是一朝一夕立起來的。
若真在拍賣會場抓人,動靜鬧大,消息一傳開,多年積攢的招牌,就等于自己親手砸了。”
白云天抬眼掃了眾人一圈,繼續道:“既然采集了證據,你們等他回家了,上他家去抓。”
龍正道,“關鍵是現在不抓,他就要退錢,錢一旦退了,實證就沒了。
影像再清楚,也只是輔助,缺了實物,證據鏈就斷了。
我們這些時日的辛苦,全都要白費。”
沈衡起身,沖白云天深深一躬,“白兄打理廣豐商行,多年來勤勤懇懇,居功至偉。
但今日事,涉及我迦南各大世家的最重顏面,還請白兄務必鼎力相助。
正一堂一戰,薛向大獲全勝,各世家大族看似未傷毫發,實則已經名聲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