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暗道一聲“果然”,目光冰冷與他們對視。
他已然猜到,這緊要關頭,文箓戒為何會失靈了,只怕為的就是此刻。
他心中憤懣之余,一股嗜血的悸動,也在心頭彌漫。
新仇舊恨,積攢得太踏馬多了,要了斷,那就踏馬的來吧。
“薛向,沒想到吧你有今天。”
呂溫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文箓戒失效,誠乃天賜良機,說吧,你想怎么死”
“我沈家千年基業,何曾受過如此羞辱你丈量沈家靈田,處置我兄,逼得我家顏面掃地。此仇不報,我沈南笙誓不為人。”
沈南笙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如冰。
“正是天道好還,報應不爽。”
樓長青擰眉喝道,“今日我等便替寧千軍報仇,為民除賊,為國除害,為家族雪恥。”
三人言語鋒銳,似乎要將所有仇怨一股腦傾瀉。
“不愧是世家子弟,生下來就會顛倒黑白,信口雌黃。”
薛向風輕云淡地說道,“爾等技不如人,薛某大比奪魁,怨自此起。
再后來,爾等世家強行插手,將我調入靈產清理室,坐視薛某倒霉。
偏偏薛某趁亂而起,你們先搬石頭砸自己腳,爾等再誣陷薛某不成,反受株連。
如此種種,哪一次不是咎由自取,哪一次薛某不是被動反擊。
今日,爾輩又興風作浪,舊恨新仇,就在今日一并了結吧。”
薛向叱責之聲,如黃鐘大呂,三人盡皆變色,無言反駁。
“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
呂溫侯冷笑,手中長槍橫掃,金光迸射,猛然轟下。
眼見便要擊中薛向,忽地地上枯葉騰起,陣旗顯現。
轟擊波射來,法陣激活。
玄武巨龜虛影陡然一震,龜甲森然,弧光交錯,牢牢護住薛向所在的丈許之地。
槍影如雷,擊在龜甲光幕之上。
震得光幕波紋蕩漾,未見半點裂痕。
倏地一下,三人同時變色。
“此賊心思縝密,竟早有防備。”
沈南笙袖袍一拂,祭出一枚符箓,符箓打出,化作一方古鐘。
鐘聲震蕩,聲波如浪,層層迭迭拍擊在巨龜身上。
陣光轟鳴,大陣卻依舊固若金湯。
樓長青冷哼,取出一柄骨刃,白骨森森,寒氣逼人。
骨刃斬落,巨龜大陣依舊紋絲不動。
呂溫侯額角青筋突起,冷聲喝道:“薛向,你有本事,出來一戰,縮在烏龜殼里,也敢放此豪言。”
薛向冷哼道,“連某的法陣都破不了,還敢狂言交戰惹人發笑。”
說著,他盤膝坐了下來,取出肉干慢悠悠的咀嚼,深覺這兩千靈石,得千值萬值。
三人大怒,各自施展手段,狂攻法陣。
奈何,兩千靈石購入的小乘玄武陣,防御能力驚人,竟是紋絲不動。
更麻煩的是,時間不站在三人這邊。
一旦文箓戒恢復正常,他們將徹底失去絕殺薛向的機會。
“叫人吧。”
呂溫侯冷聲道。
“萬萬不可,此事怎好光明正大”
樓長青急聲反對。
沈南笙道,“可不叫人來助拳,連這龜殼也破不開。”
呂溫侯道,“只要破開了龜殼,萬事好說。”
說罷,他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