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芳在餐盤里挑著米粒,漫不經心道。
“學分這是什么”
薛向懵了。
他入滄瀾學宮以來,除了修習五行術法,便是研究古紋,外加引靈入體。
其余時間,所有精力,他都放在大圖書館中。
其他,一概不知,一概不問。
宋庭芳杏眼圓睜,紅唇大張,“搞什么搞,你以為文道碑是什么存在
亙古以來,圣人傳下的文道碑,不過一百零八座。
蘊含了文脈天道的至高意境,誰想觀想就能觀想
此碑,三年開放一次。
按學分積分制,前一百的才有資格觀想。
排名在前十的,可以獲得雙倍觀想時間。
你居然一個學分也沒有,還想著觀想文道碑。”
“這……”
薛向急了,“師伯必有教我。”
“教你個頭。”
宋庭芳氣得拿筷子頭在他頭上輕敲一記,“天知道你怎么這么迷糊。
其實,你來的時間,本來就晚了。
就算你初入學宮,就開始積攢學分,滿打滿算也就四個多月的時間。
人家已經積攢兩三年了,你怎么能比得過。
我看你只有等三年后,文道碑再開了。”
薛向愁眉緊鎖,他可等不起三年,“師伯,這學分到底是怎么個積攢法”
薛向話音未落,一個餐盤落到了宋庭芳餐盤邊上。
薛向凝眸看去,卻見一人立在宋庭芳身側。
他二十出頭年紀,一身錦緞長衣,腰間懸著一柄雕長劍,烏發高束,面容英俊,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久居人上的氣質。
“庭芳,既來此間,怎不找我”
英俊青年笑意溫潤,看向宋庭芳眼中,滿是深情。
忽地,余光閃過一縷寒芒,鎖定薛向,“這位是”
“和你一樣,都是我師侄……”
宋庭芳話才出口,便被薛向打斷。
“在下許易,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薛向拱手行禮。
他化名之事,只有滄瀾學宮的高層知道,還沒來得及和宋庭芳通報。
他怕宋庭芳說漏他身份,故而搶先開口。
與此同時,他也萬分好奇。
既然這人也是宋庭芳師侄,怎的敢直呼宋庭芳大名。
“別鬧,我可不是你們桐江學派的人,咱倆一起長大,大先生都讓咱們平輩論交,你怎好又占我便宜”
說著,他沖薛向微微點頭,“我和你師伯有事要談,你先去吧”
薛向見多了裝逼犯,早已麻木。
他現在滿心都是弄清楚積分制的事兒,根本顧不上這號人,便收了界印,端了餐盤坐到遠處。
不多時,徐一帆尋了過來,“那個尹天賜,最是臭屁,仗著家世好,整日里在學宮高層廝混。
自以為是學員中的第一人,目無余子。
聽說,明明是宋司尊晚輩,卻偏偏敢打宋司尊主意,真乃禽獸也。”
薛向瞥了徐一帆一眼,暗道,“嫉妒令人面目全非啊,如此高冷的兩腳書櫥,竟也開始喋喋不休了。”
口上卻道,“徐兄,剛才說的話,可還作數”
徐一帆怔了怔,想起適才讓薛向挪位,承諾替薛向答疑解惑半個時辰的事兒。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有何事,自管問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