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賜得意一笑,“區區不才,一月之前,將將破入結丹境。”
說罷,他特意瞟了薛向一眼,心中之得意,溢于言表。
事實上,不只是尹天賜突破了,有多達五人趕在觀碑前臨時突破,站到了結丹行列。
本來,臨近觀碑前,沖一把,突破境界,為觀碑底定良好基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多達五人臨時突破了結丹境,還是讓人震撼不已。
尹天賜列于結丹修士陣中,越看前面的宋庭芳,嬌照水、婀娜多姿的身姿,越是心中暗恨。
他忽地轉身,熱切地沖薛向招手,“薛兄,過來啊,你堂堂悲秋客,不過來算怎么回事”
此話一出,全場皆望著薛向。
薛向微皺眉頭,沉聲道,“薛某未入結丹境。”
“開什么玩笑。”
尹天賜高聲笑道,“誰不知道,你悲秋客鼎鼎大名,我這樣愚笨之人,也入了結丹,你不可能沒入的,快來啊。”
他聲音漸大,引得四方都朝這邊看來。
他確實還有伏辯,留在薛向手上。
但已時過境遷,他老子尹壯籌該走的關系都走好了,他自問薛向便是拿出伏辯,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這當口,他還有什么好怕的
薛向文名再高,實力也是低微。
他尹某人如今已突破結丹境,薛向在他眼里已是小人物。
對上這樣的小角色,沒必要再畏首畏尾。
“悲秋客之名,傳遍天下,可若只是寫幾篇好詩便能號稱才絕,豈不笑煞世人”
狂戰跟著開噴,觀碑盛宴上,他被薛向落了面子。
此仇,于他的小心眼而言,簡直刻骨銘心。
本來薛向顯露強大指力,狂戰嘴上不服,心中十分忌憚。
他做夢都沒想到,薛向竟然連結丹境都不是,頓時高潮了,扯著嗓子譏諷,“哈哈,哈哈……簡直天大的笑話。
堂堂悲秋客,名壓群儒,我原以為必是當世的英雄豪杰。
沒想到,連結丹境都未入,原來只是給會練嘴的腐儒。”
一時間,廣場上嗤笑聲、竊語聲此起彼伏。
“高看他了,真叫人失望。”
“所謂文名,又變不成實力。”
“哈哈,只會紙上談兵,和那說則天下無敵,做則一敗涂地的庸人,有何兩樣。”
“…………”
自古文人相輕,薛向名高天下,自然多的是人嫉妒。
何況,他還得罪了世家,有的是人找機會落井下石。
霎時,全場俱是嘲諷聲。
這些雜音聽在沈三山耳中,歡喜得他幾乎炸裂開來。
親眼目睹薛向在玄鐵母胎上,用指頭寫字,他也以為薛向修為爆表。
現在看來,連結丹都沒有,有何懼哉
宋庭芳朗聲道,“薛向才進學兩三年,有如今成就,豈是你能望其項背的
安頓道蘊金身,位列學分榜前十,一詩覆壓三百年,震動半個滄瀾城,哪一樁,哪一件,是容易做到的
爾等竟好意思譏諷薛向,真是恬不知恥。”
“宋司尊休要胡言!”
尹天賜冷聲道。
“你給我住口。”
裴偉怒指尹天賜,“大戰還未開啟,你竟敢窩里斗,這筆賬先給你記下,再敢找事,新賬舊賬一并結算。”
裴偉太知道倪宮觀對薛向的看重了,畢竟,傳聞薛向是明德洞玄之主看重的人物。
明德洞玄之主是什么人物
文淵亂海一戰后,明德洞玄之主儼然成了新晉的儒家大賢。
不知多少人籌備著,能在下次明德洞玄福地開啟講壇時,去拜訪他老人家。
尹天賜不知輕重,裴偉可不想跟著吃瓜落。
尹天賜被呵斥后,全場嘲諷薛向的聲音開始熄火。
徐一帆悄然走到薛向身側,低聲道:“薛兄,別放在心上。那小子嘴賤,早晚吃虧。”
薛向微微一笑,“無妨,我這人最不記仇。
尹天賜嘛,口無遮攔而已,又同屬桐江學派,我和他交情深著呢。”
徐一帆打個寒顫,怎么聽,都覺得這不像好話。
薛向指著星空古道中漂浮的文道碑道,“徐兄的學問我是佩服的,敢問徐兄觀想文道碑的難點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