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真锃亮的切爾西皮鞋踏在積水的地面上,濺起細小的水花,在死寂的巷道里發出清晰的回響。
一直屏息凝神的帥哥,緊趕兩步追上莫真。
“靚……靚仔!”
他喉嚨有些發干,聲音帶著點變調。
“真要去七號碼頭倉庫?跟毒煙隊還有那個瘋子科學家……決一死戰?”
莫真腳步未停,仿佛剛才那番關于真實之龍和英雄選擇的沉重對話從未發生過。
他臉上那如同審判者般的冰冷平靜如同潮水般褪去,極度自信的微笑重新爬上嘴角。
“決一死戰?”
他嗤笑一聲,側過頭,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別用這么沉重的詞,我們是去請客吃飯,請他們去局子里吃牢飯。”
看到莫真玩世不恭的態度,帥哥急得直跳腳。
“你開玩笑吧!我們這次去,那可是真的要玩命啊!這他媽是去陰間吃飯!”
莫真攤開手,動作帶著點浮夸的舞臺感,紅西服在微弱的光線下依舊張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難道那些煙販子會自動到哥的監獄里來嗎?職責所在啊,帥哥同志,你可是國際刑警,難道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帥哥被他這混不吝的態度噎得夠嗆,大聲辯駁起來。
“靚仔!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毒煙隊兵強馬壯你是親眼所見!那幫殺千刀的亡命徒,哪個是吃素的?更別說阿克羅瑪那瘋子,指不定在倉庫里埋了多少科技與狠活!這次是超級大買賣,接頭的都是核心精英!就憑咱倆?”
帥哥伸出兩根手指,在莫真眼前用力晃了晃。
“兩個!去闖人家重兵把守的卸貨點?這他媽不是請客吃飯,這是送上門去給人家加菜!你他媽搞行為藝術啊!!!”
不良蛙蹲在他腳邊,也“咕嚕”了兩聲,似乎表示贊同。
看著帥哥這副如臨大敵,恨不得立刻買機票跑路的模樣,莫真嘴角那抹自信微笑中帶上了一絲驚訝。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一眼識破了他的真實身份。
要真說起來……他的真實職業還真就是行為藝術家。
不過為了穩定軍心,莫真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進行深入探討,而是故弄玄虛道。
“誰說就我們兩個了?”
“嗯?”
帥哥一愣,滿腔的焦慮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轉折硬生生打斷。
“不……不就我們倆嗎?渡渡鳥那混蛋還在夜店里泡著,合眾的警察你就別指望了,他們不給我們添堵就謝天謝地了!”
莫真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紅西服的袖口,仿佛即將出席的不是一場生死搏殺,而是一場盛大的晚宴。
“小了小了,格局小了,這可是終極盛宴,最后的晚餐,當然得把大伙兒都喊來,好好開一場滿漢全席,宴請立涌諸路豪杰啊!”
他頓了頓,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疊疊的破敗建筑,投向某個未知的角落。
“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一些迷途的羔羊重返正軌,讓一些路邊的野狗,聞到點不一樣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