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是建墻,用的是一人高的石堆,還有戰車和骨盾,都是草原上以前從未見過的東西。
白云飛沒理,他沒帶重兵,只是繞了一圈,然后扎了營,營地選在白骨臺正南二十五里一處高地上,地勢俯瞰,居高臨下,水源齊備,牧草也夠,他連個旗子都沒插,營地周圍靜悄悄,連夜巡的兵都不吭聲。
但全草原都知道—他來了,而且站住了。
趙應天聽說白云飛穩了陣,當晚找了張青松,說想過去看看。
張青松擺手。
“你現在過去,會讓他們以為我們要動大仗!”
“我們現在不是去打,是去堵!”
“等他們自己崩!”
趙應天沒吭聲,站了半晌,最后悶聲回了營。
香妃那邊傳來新消息,說草原那邊幾個老部落開始開小會,說是要商量神到底是不是真神。
商量的人不是教眾,而是各部落的幾個大族老。
有個叫伊尼的老頭子,在草原上算是活化石,九十六歲,三次過冬雪都沒死。
他這次在會上說了一句話—“神如果要靠燒活人來保神位,那他就不該是神!”
這句話傳出來,有好幾個小部落就撤了神像,說不敢伺候,也供不起。
白骨臺急了,連夜派人出去游說,結果第二天有三個使者死在半路,尸體是被掛在三棵樹上,割了舌頭,胸口各刻一個字:“偽”、“祂”、“賊”。
秦浩看到這份情報時,沒笑也沒喜,只看了香妃一眼。
“你的人下手了?”
香妃搖頭。
“不是我的!”
“是草原自己動的!”
“我只撒了點火油,他們自己點了火!”
秦浩坐了一會,語氣淡淡。
“這就是他們的問題!”
“他們一旦信錯,就永遠不敢讓人知道自己信過!”
“這就叫遮羞!”
“誰越遮,誰越狠!”
“祂的死,不會被我們寫進刀里!”
“會被他們寫進族譜里!”
白骨臺越來越亂。
先是骨壇失火,燒了一夜,壇基塌了半邊。
再是神使失蹤,說是去北邊巡視,結果路上不見人影,只剩一匹空馬跑回營地。
最后是一位信徒自殺,死在神像前,尸體旁邊留了一張紙,寫了七個字—“求神三年,母亡未葬!”
這紙被下人收起來的時候,有人看了一眼,那天晚上整個白骨臺都沒再點燈。
張青松看完這些事之后,說了一句。
“他們撐不住了!”
秦浩點頭。
“再給他們三天!”
“我要他們自己把神像推倒!”
“我要他們親手斬斷祭壇的柱!”
“到時候,我們不動兵!”
“我們只派人去收!”
三天后,白骨臺開始撤神像。
不是大張旗鼓,是悄悄收。
白云飛在營地遠遠地看著,看到那幾根原本插在祭壇上的骨柱被拔下來時,他只說了一句。
“完了!”
香妃那邊馬上傳來消息。
白骨臺主動派人遞話,說愿意遣散教眾,愿意接受秦地安排,只求留下一塊地,立一塊碑,紀念信仰,不再傳教。
秦浩回話。
“碑可以立!”
“名字我來寫!”
“神的名號,一個字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