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殺吧!”
秦浩沒再多說一句話。
起身,轉身而去。
張青松帶人將陽骨子送出偏院,沒押,不逼。
張青松回稟時,秦浩已經重新坐回案前。
香妃將簾掀起,低聲道:“那人走了!”
秦浩看著案上一封未拆的信,淡聲說:
“讓趙應天,盯住鳩爾!”
“陽骨子要是真不走錯路,就讓他建寨!”
“但若是有人趁他起風—”
“就讓趙應天,把那人劈了!”
張青松低頭應是。
香妃卻忍不住問:
“主公信他?”
秦浩沒抬頭。
“我不信他!”
“因為,我計已成!”
陽骨子走后,鳩爾那邊確實穩了一段,連香妃派進去的耳線都說,那地方風聲漸小,扎營的步伐緩了下來,新修的木屋不過三十間,井水日用不過兩眼,糧草每日只添不取,營地不再招人,反倒遣散了一批外來求附的游民。
趙應天帶人遠遠地在五十里外看著,沒動,也沒靠近,只在兩處山腰設了觀察點,每天定時來報。
白云飛也沒調,只把他從東線調了點空出來的先天,讓他們化成過路販子、挑柴人、傷兵隊、喂馬小吏,進了鳩爾附近幾個舊部落,沒動聲色。
張青松問過秦浩,這么盯著,到底要盯多久。
秦浩沒正面答,只說了一句。
“風小的時候,不掀鍋!”
“等風再起!”
這一等,就是半月。
草原上風吹三次,一次起塵,一次揚旗,一次掀瓦。
第三次風來的時候,是香妃的人遞來了一封信。
信不長,三句話:
“夜行人入北巖山,三人兩馬,未帶族旗!”
“曾繞過鳩爾三次,不入營!”
“其中一人,喚為‘蘇萬’!”
張青松聽到那名字時,臉色沉了下來。
“這個人……不是草原的!”
“是三年前,蜀王府中一道客卿!”
“當時化名‘萬言’,善口辯、擅星術,曾參與蜀王改歷計劃!”
“后來被蜀王暗中驅逐,說其行跡不軌,似與西域通商客私通!”
“人沒抓,失蹤!”
“怎么,繞到草原來了?”
香妃補充:
“這蘇萬近一年在西北一帶活動,有傳他與黑骨寨余眾暗中接觸!”
“但無實證!”
“我們之前未鎖他,只掛在二級警戒名單中!”
“這次繞鳩爾三圈,不近不遠,應該是在試探!”
張青松合上信,看向秦浩。
“這人一露面,陽骨子就懸了!”
“他要是敢接,就證明他不是自己人!”
“他要是不接……那蘇萬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我們要不要提前動?”
秦浩卻沒急,只問一句。
“趙應天現在在哪兒?”
香妃答:
“東南山坳,離鳩爾正營約二十七里!”
“上下皆是緩坡,一日可達!”
秦浩點點頭,寫了一道令牌。
“傳信趙應天—人不動,刀磨好!”
“蘇萬若敢進營,就盯著他出營!”
“出去多少人,跟多少人!”
“出到哪,就封哪!”
“但不殺!”
“要讓他知道,我們知道!”
“讓陽骨子也知道!”
“他信我們,他就能活!”
“他信他們的人,他就得死!”
張青松點頭,令牌即發,信鷹一日兩回,東風軍的輕騎一晝夜趕了三百里,趙應天收信時正在削木做桿,看完信只說了兩個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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