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跟之前魔門那邊跑出來的那幾位,有過接觸!”
“這說明—”
“蘇萬不是在流浪,他是復線!”
“陽骨子這三天沒說一句話,也沒動作,他不是在等,是在看我們動不動!”
“現在我們動了,他再不站出來,就坐實了他跟蘇萬一伙!”
“那我們要不要主動出手?”
秦浩坐在殿中,沒看任何人,只看著那張新的地圖。
那張圖,是最近三天新畫的,把從鳩爾西側到舊山口之間的二十里通道畫得密密麻麻,樹、河、井、山、平原、狼跡、老營、牛圈、路痕、馬糞—全部標清楚。
他手指在中間輕輕一點。
“他們走這條,是送信!”
“不是送人!”
“蘇萬不是主腦,他只是信差!”
“我們抓了他,線就斷了!”
“現在不能抓!”
張青松一愣:“那……”
秦浩抬眼:“放!”
“放?”
張青松低聲復了一句。
“放!”
秦浩重復一遍。
“這批人不能押到秦地,不能送去南關,不能轉去軍法營!”
“統統放!”
“當眾放!”
“地點就選在邊界石碑處!”
“由趙應天親送!”
“放人前,要讓他們知道,是誰抓了他們,又是誰放了他們!”
“然后你去寫!”
“寫一封信,送去大越、齊國、楚國、蜀地!”
“就寫—‘我抓了他們,但我不判。
因為他們不該由我來審!’”
“‘若各國中有人覺得他們是自己人—那我放還!’”
張青松聽完,手指略緊。
“主公這是……反間?”
“不是!”秦浩聲音很輕:“是我告訴他們!”
“我知道他們在我地里種了什么草!”
“我也知道誰養的!”
“但我不拔!”
“我給他們機會!”
“拔,或者不拔!”
“他們若不拔,我再動手—就不是我的錯,是他們的!”
香妃在旁聽了半晌,輕聲道:“如果他們真放任不管呢?”
秦浩閉眼一瞬。
“那就好!”
“那我就可以從此不講規矩!”
“他們要不守!”
“我就可以不守!”
“我就能把東風軍,推過他們的邊!”
張青松起身,行禮而退,去了。
趙應天聽到放人命令的時候,沒表情,只低聲說了句:“明白!”
他親自押了那三十七人,一路從西北營押往邊境石碑。
那地方,是舊時邊界,中原與草原的線,也是當年白骨臺被燒的邊沿。
他沒有審訊,沒有提問,押著人到了地方,勒馬停步,目光掃過那三十七人。
“你們是誰,我不問!”
“你們信什么,我也不管!”
“你們回去—告訴你們背后的人!”
“秦王不殺你們,不是怕,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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