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了幾代人的命,祭的,是虛無?”
他們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半空落下,正是趙應天。
他帶著一小隊秦軍已經圍住谷口,一時間封死所有可能的撤退路徑,同時傳來歸辛樹、白云飛、獨孤無念等人正在清剿外圍的消息。
整個喑井谷,從這一刻開始,被完全鎖死。
秦浩站在祭心,沒有再動。
趙應天上前一步,低聲道:“都清了,外圍阻線三重,逃不出去的!”
“神胎已毀,核心咒柱斷了十八根,剩下的那幾根已經徹底癱瘓!”
“我們的損失,零!”
“你這一劍,把他們幾十年的籌備,全斷了!”
秦浩沒有轉身,只是緩緩道:
“不是一劍!”
“是我不信!”
“我這一生,不信神!”
“他們不信我不信神,以為祭得多,祭得狠,祭得久,能把我變成他們想要的人!”
“我現在就站在這兒,告訴他們—”
“你們造不出我!”
“你們祭不成神!”
“你們只能,一路被我砍到死!”
他低頭看了眼那面插在地上的黑旗。
旗面無風自落,一道縫線正落在破碎的胎囊裂縫之上,像是最后一道釘在靈胎心口的封印。
他伸手把旗拔出,甩回背后。
下一刻,轉身,提步,抬頭,望向整個谷口外那一片天色。
紅云散盡,灰霧開裂,陽光一次穿透靈墟上空的重壓,灑落在山谷廢墟之中。
他站在光里,一身黑衣,滿身戰意。
歸辛樹隨后而至,滿身塵土,眼中帶著血。
白云飛緊隨其后,重甲未脫,手握長刀。
獨孤無念從谷東踏來,衣擺焦灼,一身靈煙繚繞。
魔影最后現身,立于谷頂,俯視全局。
五人列于左右,秦浩一言未發,緩緩抬手,朝西方方向,遙遙一點。
“從今日起!”
“我準許你們,開始打神的仗!”
“不是自衛!”
“是進攻!”
“不是等他們來!”
“是殺上門去!”
“我要你們,替我把這句話,寫進每一塊秦律碑里—”
“凡神像入秦境者!”
“斬!”
“凡主祭踏秦土者!”
“斬!”
“凡咒文傳百姓者!”
“斬!”
“凡敢立祭臺、開靈壇、修神像者!”
“斬!”
“不論出身!”
“不論教名!”
“不論由誰扶持!”
“只要敢祭!”
“就殺!”
“從今天起!”
“這世上的神!”
“只要他不是人封的!”
“不是民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