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跪著求的!”
這話傳開后,曾有東瀛老戶私下議論,說“秦王這人,真是連自己都不信!”
秦浩聽后,笑了。
“對,我不信自己!”
“我只信這個世上,誰都不該拿命去跪!”
“哪怕是信我!”
“我也不許你跪!”
“你要是說,我給你律,你就要供我!”
“那你也不配活!”
“你不該拿命謝我!”
“你該拿命活出來!”
“你只要活明白了,那你就知道—給你律,是讓你不用跪著活!”
“不是讓你多了個能跪的新對象!”
“這天下,我不養神!”
“也不養奴!”
“我只養人!”
秦浩在東瀛駐留已滿九十日,律堂設立百余,命錄箱開封三次,百姓自報神像逾五十萬尊,咒物焚毀難計其數。
文律通帖覆蓋三十三郡,凡在籍附民皆納入律籍管理,無一復祀、無一再建壇。
東瀛,徹底歸入律下。
與此同時,西域各教接連崩塌。
暮神會裁撤三十六地壇,廢除神胎系祭法,三位上主級主祭避走海淵,至今無音。
焚神教自斬一百三十二名“失祀主”,宣稱“舊法有誤、靈胎可斬”,并嘗試提出“新教合律”之構想,意圖與秦國議和。
奴家殘部割裂成五個支系,其中三系不再供神,轉為“靈學派”,散播于各小教國內,僅保留咒文學結構,不涉祭祀。
黑巖流團與尸涂教系合并為“無面教”,徹底轉入地下,改走術煉、咒物銷售、符骨密市之路,雖未滅亡,但從未再出現在臺面。
整個西域,如同被打碎的舊神土,被秦國以一柄刀、一紙律,連根掀翻,支離破碎。
但秦浩知道,這不是終點。
那些神雖然死了,可神之后的空白還在。
人不是只靠活著就能走。
他們習慣了靠一個說法撐著,靠一個虛構的依托活著。
你把神斬了,他們反而迷茫。
這才是最難的。
比神還難的,是教完他們怎么站起來之后,接下來,要教他們怎么走路。
秦浩沒有停。
他在律本之外,追加一書,命名為《人命自章》。
不是律條,不是法令,而是字字白話,字字從“我”說起,開篇一句話:
—“我命由我,但我不能殺人換命!”
他要教的是人怎么明白命不是靠神,也不是靠搶,而是靠你自己一口一口活出來。
他要他們知道,不祭神,也不傷人,是另一種活法。
他不要這些人因為棄神就變成狂徒。
更不要他們因為恨神,就去信別的神。
他要他們知道:你不是要替代一個神,而是徹底不要再有“神”這個東西。
所以《人命自章》里,他只講一件事:
人為什么該活著。
不是神說你能活。
也不是律給你活的權利。
而是你生下來,本就活著。
本就該活著。
律,只是保你不被人搶走。
而你自己,不需要理由。
你只要想活,那就是最大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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