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盯著他,良久未語。
最后他說:
“你說你怕!”
“我也怕!”
“我怕你這種話再說一遍!”
“說給下一代聽!”
“你現在跪著說‘供神是為了念想’,下一代就會說‘活人得死一批才顯得神靈’!”
“你以為你是供神!”
“但你是把命交出去了!”
“你不是供!”
“你是送!”
“你送你的孩子、送你的孫子,送他們全家去求一口‘念想’!”
“那你就別怪我這口刀不認你這點孝順!”
“從現在起!”
“凡再于雪谷嶺內建立‘先民紀念點’者!”
“凡再口稱‘舊神文化’者!”
“凡再以‘祖宗祠堂’為名重設神屋者!”
“一律剖地、滅戶、銷譜、廢名!”
“你們想要‘神的遺址’?”
“那你們就全變成遺址!”
“你們這口命,別再想著靠神保!”
“靠神保命的,全給我死在神的腳底下!”
他轉身下令,整座谷地夷平三丈,回填三尺,設營百人,封山二十年,地名改為“斬神嶺”,不再稱“雪谷”。
塔瑯秘血兩國再不敢申辯。
他們以為秦浩會慢慢收手,會顧慮名聲、會怕天下說“秦王過狠”。
他們錯了。
秦浩不是收手,是在越打越重。
不是打兵,是打“所有人還敢試一試”的心。
你要再試一次,我就砍你第二次。
你要說文化,我就用文化的名給你寫一份“死者登記”。
你要說傳統,我就告訴你,死人不能活—也不能叫人再去陪。
你不是信神。
你是拿神當幌子活著。
那我現在就把你的幌子撕了。
你要真敢站著講,那你就別怕我把你骨頭敲斷之后,還問你一句:
“你還有沒有下輩子,再來供一次?”
歸辛樹率夜刃第五隊在斬神嶺西南方向連夜巡線,查到塔瑯與秘血邊界交接的山路上出現一處可疑的“中轉商營”,名為“曠灣寨”。
表面上這寨是西域西南商道的貨運驛站,實則為敵方設下的前置物資集散處,進出人員極雜,不設關卡,夜間運輸頻繁,而周邊兩座本應廢棄的糧倉,在過去三日內連續冒煙—有炊火,有鐵火。
夜刃營在周邊設下五處伏點,歸辛樹本人潛入寨內,觀察兩日,確認該處不僅有兵器存儲,還暗藏塔瑯、秘血、滌淵三方混編指揮隊伍。
更重要的是,有至少兩支小規模高麗滲透隊伍從此地通過,未做停留,直接西進沙緘腹地。
歸辛樹匯報至中軍之后,張青松調閱之前商道流通圖,發現該中轉點在東南方向四百里外連通“赤鷺渡”,此渡口為滌淵控制下的一條舊水道樞紐線,連通著高麗南部望海支線與西域五國商道尾端。
這條線若不封,將為敵提供一個可由南至北、從海陸轉水陸的絕佳通道。
秦浩在看完流通圖后,直接下達調兵令:
“白云飛!”
“你從塔瑯東線抽調兩千騎軍,晝夜兼程趕赴曠灣寨,不做正攻,先斬斷其南北補給線!”
“你不進寨,只斷它糧!”
“我不要他們現在知道我們盯上了,我要他們半夜斷火、早晨斷水、晝間無柴,看他們還能撐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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