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葉榮深吸口氣將葉尚書按在椅子上。
這段時間真是藏了太多的事,以他的性子,早就有些憋不住了,可如今突然就允許吐露出來,一時,竟又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爹,”他神情鄭重:“您身體一向都好吧?沒什么心疾、也沒什么不舒服的?”
他記得,他爹是沒什么心疾的,但保險起見,還是得再問問。
“……”葉尚書不語,一味瞪眼。
葉榮撓撓頭:“主要是一會兒子說的話可能大概也許有點嚇人,爹,您可千萬要坐好了,別太激動。”
“廢話,你爹我半輩子大風大浪都見過,還有什么怕的?趕緊說!”
“那、那我可開始說了!”葉榮一咬牙,先從貼身的荷包里取出一塊黑金色的小對牌放在他爹面前。
“爹,這東西,您認得嗎?”
什么玩意?
葉尚書伸手,拿起打量了一眼,摸起來冰冰涼涼,看起來也極有質感……不像什么粗制濫造的東西。
但是什么,他還真不認識。
“爹……這是秦氏錢莊的黑金對牌。”葉榮呲開牙。
葉尚書想了想,秦氏錢莊?
如今晟國最大的錢莊乃裕康錢莊,由幾十個民間商行共同成立。這秦氏錢莊,十幾年前他倒是聽說過,只是近年見得少了。
秦氏錢莊的黑金對牌……黑金?
葉尚書手中把玩的動作忽然一頓,他……想起來了!
所謂對牌是在錢莊存儲相應銀兩后獲得的一種憑證,單單靠著這種憑證并不能取銀子,但只要你手中拿著它,便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在有此家錢莊存在的地方,獲得存儲數額十分之一的現銀以應急。
而黑金對牌,能夠獲得的應急現銀是……十萬?!
葉尚書猛然起身,“你、你哪來的這東西?”也就是說,至少要在這錢莊中存著一百萬兩,才能得到這對牌!
他一整個尚書府,也沒有這么厚的家底啊!現在,葉榮居然拿出了這對牌?
葉尚書手抖。
葉榮連忙道:“爹不是說好不激動嗎?我這才剛開始說呢!”
“不激動……不激動,”葉尚書深吸口氣,“你說這對牌是誰的?!”不會是這逆子從哪里偷來的吧?
“嘿嘿,爹,其實這對牌是兒子我的,我在秦氏錢莊存了一百多萬。”
“什么?!”葉尚書又站起來了。
葉榮嘖一聲:“爹您怎么大驚小怪的,這才哪到哪?其實我還有二百萬在特丹存著呢……”
“什么?什么特丹?”葉尚書覺得自己頭暈。
葉榮趕緊扶著他坐好。
“爹您還記得我去年底出去過一趟?”葉榮挑挑揀揀,將他和商二幾人為公主去特丹賺銀子的事說了。
他說完,葉尚書臉上的神情已經徹底呆滯住了。
身為戶部尚書,沒有人比葉卓昀更清楚整個晟國的財政收入。
自他成為戶部尚書后,晟國一年財政收入實際到手不足七百萬兩,再加上每年朝中各種支出,也僅僅能夠維持收支平衡罷了。
可如今……
“四千五百……萬兩現銀?還有七千多萬兩,沒兌換的?”
怪不得……怪不得慶寧公主能一直為邊疆捐糧捐物,怪不得,她在漠北寒災時有那么大的魄力賣低價棉!
可是……不對啊!
葉尚書猛然反應過來,這么多銀子,他這個戶部尚書怎么一點不知情?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