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書朗掩下心底想法:“是,不知這位大人,我那兩位小廝究竟犯了何事?”
“怎么?祁二公子竟一點不知嗎?!”
祁書朗無辜又茫然地眨眨眼:“大人什么意思?我今日正在等夫子去府中授課,便被叫來這里,兩位差役大哥也不曾透露……”
“可他們二人卻承認,是受你指使撈尸埋尸,毀尸滅跡!你作何解釋?”方鴻志聲音猛然一提。
祁書朗無辜的面色一僵。
周懷謙愕然地看了方鴻志一眼!
這方寺卿……的確虎啊!詐供這一招他們府衙審問時也經常用,可如今站在這里的可是國公府二公子,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他也敢??!
祁書朗僵了一瞬后反應過來,繼續茫然地搖頭:“大人說什么撈尸埋尸?毀尸滅跡?”
“誰死了?”
“是冬生和秋實害的?可是……這不可能的,冬生和秋實最老實了,平日便是一只蛐蛐都要放生,他們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大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祁書朗聲音中帶上少年郎此時該有的激動和恐慌。
可即便這樣害怕,他還是在為自己的小廝據理力爭。
甚至,絲毫沒有怨怪他們污蔑了自己。
外頭圍觀百姓見此,對他的信任不由又多了一些,連帶著,還有些心疼。
“這位大人怎么哄騙小郎君?”
“就是,方才那二人明明沒說是祁二公子指使的,這位大人方才莫不是在詐供?”
聽著百姓的質疑不滿,周懷謙眼中浮出看好戲的神色:“是啊,方寺卿可是有什么證據?就算詐供,也要有點證據的!”
方鴻志掀起眼皮,還沒說話。
盛知婉忽然滿面憤怒地從大堂側門走出:“祁書朗,小雀子之死,你當真不知情?”
祁書朗看到她目光凝了一下。
果然……果然是這個賤人在針對自己!
不過她針對自己又怎樣?
她可沒什么證據!
祁書朗想到這眼底忍不住劃過得意,面上卻適時露出委屈和錯愕的神色——
“嫂嫂……不,公主殿下,我知道你自從與兄長和離后,便一直不喜歡國公府,也不喜歡我。”
“以前的事,的確是書朗不懂事,以為都是一家人,所以才擅自用了嫂……不,殿下的東西,可后來,書朗認錯了,也認罰了板子,國公府也都將東西還給公主……”
“公主,為何非要認為書朗是個十惡不赦之輩呢?”祁書朗眼眶泛紅地垂下頭,似乎悲傷極了。
而盛知婉,則因為他的這句話似乎更加憤怒。
“祁書朗!你敢說小雀子的死與你無關?既然與你無關,他怎么會臨死前還要在身上刻下你的名字?”
“那可是他死前都要留下的證據!”
盛知婉越說越激動,幾乎下一刻便要朝著祁書朗沖來,好在,商行聿這時上前攔住了她。
而祁書朗看著這樣的盛知婉,眼中則是越發得意和不屑。
甚至,還劃過一抹鄙夷。
“公主何必這樣污蔑我?他連字都不認識,又如何在身上留下我的名字?”祁書朗委屈說完。
下一刻,便見盛知婉猝然收起了方才的所有不甘和激動。
祁書朗心中咯噔一聲。
“哦?”盛知婉眼中露出一抹輕笑,讓人發顫:“祁二公子方才不是說自己不知道死者是誰嗎?”
“怎得,現在竟然連對方認不認字都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