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珩吐吐舌頭。
盛琰胤目光朝旁邊的房間看了眼:“阿海呢?”
“大兄去錦州了,說是錦州那邊的貨出了些意外,要去處理。”
盛琰胤應了一聲。
晁秋月見他不再開口,終究還是沒忍住:“公主怎么樣?她……有沒有怨怪您?”
盛琰胤抬眸:“沒有,婉兒極好。”
“那就好,”晁秋月松了口氣:“公主善良大義,應也明白您的苦衷,其實……我倒無所謂,只要公主能將珩兒當做兄弟相待我就滿足了。”
大兄說過,如今慶寧公主極得民心,只要有她的幫助,以后珩兒登位也能少些阻力……
盛琰胤聞言看她一眼,那一眼,極淡極平靜,卻還是讓晁秋月的心忍不住往上提了一下。
哪怕,這么多年的夫妻,她還是覺得自己在面前男子跟前似乎矮了許多。
他如天上月,而自己,只是一株仰望月亮的野草。
“你休息吧,我有些話還要同珩兒說。”盛琰胤起身。
晁秋月望著他的背影走出去,心底酸澀……
自從他想起以前的事,便再也沒同她有過肌膚之親,甚至,還不止一次讓她不必守著他。
可見識過他這樣的男子,自己又怎么可能再喜歡上別人?
晁秋月苦笑。
她無數次去想象慶寧公主的生母究竟是怎樣的天仙,才能在死去這么多年后,依舊牢牢占據他的心。
不過……死了的總歸已經死了。
她留下一個女兒又如何?
珩兒肖父,聰明又爭氣,以后能夠被他扶持教導、完成他大業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想到這,晁秋月心底總算舒暢一些。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天上,自己……也不算輸得很徹底。
時間過得飛快。
距離祁書朗被斬首之日越來越近,祁國公被連番刺激下大病一場,祁書羨這幾日出門都會被葉榮幾人纏上,自然再找不到機會去找根叔求情。
崔氏日日來問他消息,還逼著他去求三殿下。
如今三殿下同陛下一樣,恨不得國公府倒霉,去找他有什么用?
祁書羨焦躁至極,背上的傷口長好又裂開,反反復復,都有些發炎了,可他沒空去理會這些。
“怎么辦?明日……明日書朗便要斬首,”崔氏拽著他的衣裳哭嚎:“書羨啊,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娘不能眼睜睜看著書朗去死,這是要娘的命!”
“對了!”崔氏嚎著,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能不能……找個人把書朗換出來?對,對!找個跟書朗年齡差不多大、相貌相近的,只要不被人發現,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覺……”
崔氏越說,越覺得這主意極好。
“書羨!快,你趕緊去找個人代書朗去死,只是可憐了我的朗哥兒,以后便只能偷偷摸摸活著。”崔氏抹淚,催促祁書羨趕緊去辦。
話里話外,仿佛這只是一件極為容易的小事。
祁書羨聽得心驚肉跳。
“私換死刑犯,這可是欺君之罪,要株連九族的!”
“只要不被人知道便是了?你以前打了勝仗,軍中好多人都來拜訪,刑部嚴尚書也來過,他那老來子對你極為崇拜,只要你出面,他未必不會給這個面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