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慎言!”虞嬤嬤臉色一變,下意識便朝外看去。
“慎言什么?”
盛央冷笑,反而更加提高聲音:“如今我這錦央閣便是國公府最無人問津的院子,怎么,我還怕他聽到嗎?他們國公府用著我的銀子,祁書羨還敢嫌棄我,等我治好了臉,有銀子有身份,同他和離便是!”
“世子夫人,這話可說不得……”
一墻之外,祁書羨面色陰沉至極,拳頭死死攥住。
“世子……”管家擔憂地喊了一句。
祁書羨想起此來目的,更覺有一巴掌狠狠甩在臉上。
他閉了閉眼:“為母親請大夫的銀子我來想辦法,以后,府中不許再找她要一文銀子!”
祁書羨丟下一句,轉身走了。
管家望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
國公爺的月俸因為二少爺的事被罰沒了;世子的月俸一個月僅有二十五兩,對普通人家而言綽綽有余,可國公府奴仆成群……
二十五兩扔下來,連個響兒都聽不到。
更何況,夫人雖醒來了,所用的藥卻每日不能停,二小姐如今也病著……
世子還能去哪想辦法?
但既然世子都發話,他也不可能再去找世子夫人。
盛央這日終究還是出了府,沒有現銀,她便捧著一盆玉雕竹的擺件去了瓊琚閣。
而此次,瓊琚閣的掌柜居然沒讓她失望!
“三日之后,靈樞藥宗制藥的藥師,便會在西郊的一處宅院中,到時,客人帶著這憑證出現,便自會有人引著客人去見對方。”
吳掌柜將一枚木色令簽遞來。
盛央聞言欣喜若狂,聞著令簽上濃郁的藥味,越發覺得這靈樞藥宗神秘極了。
如此神秘、如此實力,也不枉費她花費這么多銀子求見。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這日一早,盛央便大半張臉圍著面紗出門赴約,只是出府門時,恰遇到祁書羨也要外出當值。
二人視線對上,兩兩相望,兩兩生厭。
盛央冷笑一聲。
祁書羨心中卻只涌出一股濃重的疲憊,如今府中好不容易安生下來,他只盼著千萬不要再出亂子。
所以哪怕聽到盛央的那些話,他也只作不知。
他如今連爭吵的力氣都沒了。
只要盛央不再作妖,老老實實的,愛說什么便說什么罷。
尤其是……
想到盛知婉那日在菜市口說的話。
想到這,祁書羨眼皮猛然跳了一下:“等等,你這是要去哪?”
“怎么?世子這時想起來關心我了?我還以為,世子巴不得我死在外頭。”盛央尖酸道。
祁書羨懶得同她費口舌,上前一步,警告道:“你做什么我不管,但是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不要做有損國公府的事,還有……”
他頓了頓,繼續道:“不要去找盛知婉,見到她,有多遠躲多遠。”
“憑什么?”盛央聽到這句,語調猛地尖銳。
哪怕她如今自認為已經不愛祁書羨,可聽到他這般下意識的維護著盛知婉、生怕自己傷害到她……
不……現在的自己,哪有這么大本事傷害盛知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