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婉循循善誘。
盛央目光四顧著,空蕩蕩的房內,的確除了自己和盛知婉再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當然,你愿意說便說,不愿意說也無所謂。”
“至于你身上這種毒,等半個時辰便會減輕過去,不過是以后每日都要發作,而你,要繼續頂著這幅容貌之外,也沒什么大不了。”
盛知婉說的風輕云淡。
盛央眼底無比掙扎。
不得不說,盛知婉的話實在是太有誘惑。
就算自己今日說了真相,盛知婉轉頭便去宣告世人,可她根本沒有證據!
只要自己不承認,盛知婉又能如何?
“好,我說……先,先給我一點藥。”盛央伸出手。
盛知婉眼眸閃了閃,擰開瓶蓋,任她取了些藥涂在臉上。
那種冰涼微熱的感覺從肌膚傳來,盛央頓時感覺整個人像是重新活過來般。
“我要去外頭說。”盛央喘了口氣。
這房內看著無人,誰知道墻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人偷聽?所以,自己即便說也得找個空曠的地方,占據主動。
盛知婉聞言,勾唇,“好啊!”
等的便是她這句話。
今日,聆音園門扉大開。
往日偏僻幽靜的舊園外,一改往態,熱鬧至極。自從前些日爭鳴會在此舉辦的消息傳出,許多消息靈通的攤販一早便占據了有利地形。
各大書院的青年才俊,或幾人同行,或一人傲然入內,有些上了年紀的夫子,遠遠看到熟識之人,便要上前招呼一番。
今日這爭鳴會,最有看頭的便是青山書院、金臺書院,以及國子監學三大頂級書院、頂級學子之間的角逐。
王淮之、葉榮等人都是國子監的學生。
不過,同王淮之這種靠選貢入讀的優質生不同,葉榮幾人是靠著家中才獲得了蔭監的資格。
今日來也只是湊湊熱鬧。
還有……他們二哥可說了,今天還有一場好戲要看。
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戲呢?
眾人一路入內,便見聆音園內三步一景,五步見畫,其中假山錯落、水流潺潺。
一路上還有許多早已安排好的下人引領著眾學子入內,整個進行爭鳴會的園子,更是早早布置好了席位。
有下人不斷穿梭著,為趕來的名儒學子送上茶水點心。
“聽聞這聆音園乃是前朝蒯大師精心之作?果然,景致雅致清幽,即便冬季,亦有疏落之美啊!”
“唉,柳兄這就不知了,這聆音園最出眾的并非是這景致。”
“那是?”
“而是這聆音園三字的由來!諸位可知聆音園最初是為誰所設計?”
“我知道,據說是為前朝第一琴師樂鄺所設計。”
“所以啊,這聆音園中有一處水澗,名傳音澗,那澗中石頭、水勢、乃至布景都是為傳音所用,據聞,其中有一機關,只要開啟機關,樂鄺在其中彈琴之時,整個聆音園內花鳥蟲獸都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