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因為她的相貌,所有人對她避之不及。
而她自持身份,同虞嬤嬤也沒什么好說的,此時同盛知婉說著這些從未宣之于口的話,一時竟覺十分痛快。
“漠北寒災的事,你以為祁書羨當真不知情,是被我欺瞞利用去斂財的嗎?”
“怎么,難道不是嗎?”盛知婉不動聲色。
“哈哈!當然不是!”盛央忽地笑起來,笑完,又帶著幾分悲哀:“那時的確是我提議利用寒災斂財,他剛開始極為憤怒,可也就那一瞬罷了……”
“白花花的銀子,他怎能放棄?在他眼里,百姓的性命算什么?偏還要找一堆的正義借口去自欺欺人,他祁書羨為了逃脫懲處連跟著自己的心腹都放棄了……骨子里就是這樣的虛偽小人!”盛央笑著看向盛知婉。
她如今也看出來了,盛知婉竟是真的心疼百姓。
可她這樣的人,是怎么會眼瞎看上祁書羨的?
“盛知婉,你是不是也被他騙了?可是憑什么,你能早早的跳出來,我卻要因為他變成這幅樣子?”盛央又笑起來,笑著笑著,唯一的一只眼中流下眼淚。
盛知婉挑眉:“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又爭又搶來的嗎?當初為了害本宮,你不僅做戲滑倒,還聯合山匪想要害我,本宮可都還記著。”
盛央聞言臉上神情頓時變得越發猙獰:“是!可是為什么你還好好的?反倒是我失去了孩子?而且,我要爭要搶的是那個俊美無雙、前途光明的祁書羨,而不是像如今這樣一事無成的廢物!”
“何況,公主也不必這樣,要是他當真對你一心一意,即便我出現,他也不一定非要用我當解藥,當時他中的藥只要忍忍便也無礙。”
“反倒是因為我的出現,公主才能認清他、才能擁有現在的駙馬,公主如今,應感謝我才對。”
偌大的庭園中,一片死寂。
數百學子、名儒,都被盛央一個接著一個砸出的消息震得啞口無言。
良久良久,終于有人忍不住長長出了口氣——
“祁世子……竟然早就知道瘟疫是盛央弄出來的?”
“不僅是瘟疫,就連漠北寒災居然也是知情的……”
他們中有不少人,都因為蒼南一戰對祁書羨極為崇拜。
甚至還有人專門為他寫了詩,歌頌他那逆轉戰局的豐功偉績。
可現在,盛央的話字字入耳。
這可是他祁書羨的夫人,難道,她還會污蔑他嗎?
“既然不是國公府,那同你合作弄出瘟疫之人,是誰?是誰將你弄出的瘟疫投放到臨州的?”盛知婉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其實她心中已有答案。
不止是她,在盛知婉問出這個問題后,前頭庭園中,不少人面面相覷,腦海中都浮出了一個名字。
是誰,在瘟疫爆發后、連宋太醫都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依舊“不顧生死”要去臨州?
甚至,為了去臨州還一反常態,寫下血書在宮門口外跪求。
最后,如愿帶著盛央去了臨州,不過半月,便有治好瘟疫的消息傳來……
三殿下——盛芫皓!!
然而推測畢竟只是推測,哪怕眾人心知肚明,此時依舊只有盛央的話,才能將這個推測落實。
所有人屏息聽著盛央的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