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外頭卻有人匆匆進來,對著楊竣南低聲報了幾句。
楊竣南臉上的笑,在對方的稟報中一點點僵硬、消失。
“怎么了?”楊樊看來。
楊竣南深吸口氣,將人打發下去,又轉過頭看向父親和明日安排的人:“方才,陛下讓大理寺的人圍了鎮國大將軍府。”
“這么快?不過若是審查也是正常的。”楊樊捋捋胡須,國法不可違嘛!
楊竣南嘆息一聲:“父親,這圍府之舉是韓家自己求的,為的便是不牽扯西南戰局,以闔府為質。”
“什么?”楊樊也愣住了。
被他們安排好的棋子愣了好片刻,也明白過來,“那明日,小的是不是便不需再提出讓鎮國大將軍回京了?”
西南動蕩,這時候提出讓韓大將軍回京定然會遭人罵。
可他是受楊家提攜上來的……
這下好了,自己不用再干這蠢事了。
棋子松了口氣。
楊樊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他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算準了韓策的性格、反應,定然會抗旨不遵,到時候再在陛下的氣頭上,以小博大……
可他萬萬沒算到事情會壞在一群沒什么用的老弱婦孺身上!
“讓人把之前的釘子清理干凈。”楊樊當機立斷。
楊竣南愣了愣:“父親懷疑已經有人查到了?不可能,這條線我們已經布置許久,就連三殿下都不知道,韓家人更不可能察覺……”
“去做。”
楊樊打斷他:“別忘了以前我說過的話?”
朝堂兇險,哪怕只捕捉到萬分之一的危機,也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及時止損。一旦猶豫,便是傾覆前兆。
“是。”楊竣南深吸口氣,趕緊去寫信。
“……春宵一刻天長久,人前怎解芙蓉扣,盼吶……”一段戲曲從外傳來,楊竣南剛將信送出去便被來人撞了滿懷。
“大哥?”來人一驚,轉身想跑。
“回來!”楊竣南一聲厲喝,楊竣康訕訕站在原地。
“大哥今日怎么在府中?”
“哼,是我在府中稀奇,還是你在府中稀奇?說說,這些日又去哪里鬼混了?”
“大哥這話說得……什么叫鬼混,我干的可是賺錢的買賣。”楊竣康小聲辯駁一句。
楊竣南也知道說幾句,他是改不了的,嘆氣道:“你在外頭胡鬧不要緊,就幾件,一別惹出人命,二別得罪不該得罪的,尤其是那只瘋狗。”
“方鴻志嘛,我記著呢。”
“還有,聽說你最近拿著假幣去人家鋪子里強買強賣?”楊竣南又想到一件事。
“誰告訴大哥的?”楊竣康一聽怒了:“老子看上他們的東西是他們的榮幸,還他娘的敢告狀?”
“以后沒銀子去賬上支,別做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楊竣南打斷他。
楊竣康聞言眼睛一亮,可想到自己要干的大事。
要是去賬上支銀子,豈不還是靠的父親和大哥?
那不行,他勢必要做出一番成就,讓父親和大哥都刮目相看的!
楊竣南轉身又去忙了。
楊竣康摸摸袖子里的模具,有了這個,區區銀子算什么?
連聚賢茶樓的掌柜都分不出真假……
到時候豈不是他說要多少銀子便有多少的銀子,說不定,就連父親和大哥也要仰仗自己!
他想著想著就笑起來,戲腔再起,前腔尾調中盡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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