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也不想讓兒子去賣冥幣,但卻更不愿意看到兒子辛辛苦苦開辟出來的財路,平白便宜了別人。
張父也皺眉看著張延,半晌才道:“你是真想好了,還是……”
張延略一猶豫,還是沒把那怪夢講出來,畢竟這種事太過離奇,說出來反倒讓父母跟著擔心。
他只是重重點頭道:“我想好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兒,我昨天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袋里突然就開了竅,我覺得這次能成。”
頓了頓,他又加重語氣道:“肯定能成!”
“那好!”
張父當即拍板道:“反正這口獨食兒你也吃不了多久,干脆就當時主動發揚一下風格,也算是給廠里留個好印象。”
“興國!”
張母聞言有些著急喚了丈夫一聲。
張興國擺手道:“怕什么,就憑他敢主動攬下賣紙錢的活兒,還能把這買賣給做成,以后就絕對餓不著這小子!”
見父親如此支持自己,張延感動之余,連忙趁熱打鐵道:“那我一會兒就去廠里交接,順便帶人擺擺攤實踐一下。”
這說話間就已經七點半了。
于是父子兩個結束了這場短暫的交流,各自踏上了去往單位的路。
筒子樓與報社和印刷廠之間距離都不算很遠,步行也就是十幾分鐘的路程,所以那輛二八大杠平常都是母親在用。
沿途張延遇到好幾個報社子弟,其中約莫有一半都是垂頭喪氣萎靡不振,顯然昨天晚上也沒睡好。
周楠啊周楠,瞧瞧你造了多少孽!
到了印刷廠門口,張延先去附近的鐵皮亭子買了一包好煙,然后才直奔廠長辦公室。
進門他就給廠長遞了支煙,廠長接在手里,笑呵呵道:“看來你小子最近賺了不少啊,這都抽上硬盒的了。”
“托您的福,還可以吧。”
張延故作苦悶的撓頭道:“不過這活兒我可能干不了了,您得抓緊時間另請高明。”
“怎么個意思?”
廠長聞言頓時皺起眉頭,張延最近是賺了不少,但廠里也多了一筆進項,尤其是批發的那些,基本都是廠里拿大頭,所以他自然不希望張延撂挑子。
于是忙勸道:“小張啊,大爺得勸你一句,愛情和事業咱總得占一頭,那周……”
“您說的太對了!”
見他要提周楠,張延忙搶著道:“前兩天有人給我介紹對象,結果人家一聽說是賣紙錢的,直接就跟媒人撒由那拉說拜拜了!
這把我媽給氣的不行,說什么也不讓再賣紙錢了,正好我最近擺攤時聽了幾個故事,打算整理成一篇試試,所以就想著干脆請個長假。”
“這……”
聽張延搶先把婚姻大事拿出來,廠長一時也沒詞兒了,無奈道:“可這門生意才剛鋪開,你要是撂了挑子……”
“這您放心,以前是沒見著錢,大家才不愿意沾手,現在我把路趟開了,肯定有心眼活泛的想插一腳。”
張延說著,又揚了揚手里的煙盒:“等我去車間散一波煙,回頭就該有人主動找您了,到時候您選倆貼心的,我肯定包教包會。”
“你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
廠長再次無奈搖頭,心里頭卻暗贊張延知情識趣,因為就算張延不主動提這事兒,過陣子他也準備塞倆人進去,如今張延主動讓利,倒免了自己許多麻煩。
于是他爽快道:“那行吧,你這次準備請多久的假?”
“倆月!”
張延豎起兩根手指,決然道:“這回咱爺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破樓蘭終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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