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幾天,竇維先是纏著張延講穿越抄詩的故事,后來又開始跟他討論,穿越時空的人應該怎么和李白杜甫進行交流,古詩詞和搖滾樂到底有沒有共通點。
不過再怎么找刺激,竇維也沒能夢到類似的場景,最后他只能憑借越來越模糊的記憶,嘗試著重新去寫一首歌。
反倒是張延,5月30號的時候莫名又做了個未來夢,這次夢里的中年作者似乎已經選定了題材,好像是要寫一本明朝嘉靖末年的故事,正在頻繁搜索相關資料。
這場夢又是持續了幾個小時就結束了,看來第一次那漫長的夢境才是特例。
相較于第二次夢境,這次有用的信息更少,雖然1990年要查資料沒那么方便,但明朝的相關資料,想找總還是能找到的。
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確認了這場未來夢還會繼續下去,這也就意味著,張延還有機會獲取更多的未來訊息。
進了六月份之后,竇維的電話逐漸少了,王忠旗的電話逐漸增多。
其實這些天王忠旗的忐忑不安,絲毫不遜于張延,這不僅僅是因為《紅樓名偵探》是他當編輯以來,第一本復核過審的長篇,更是因為他希望能靠著這本書,擺脫‘監軍太監’的窘境。
所以到了六月份,有點風吹草動王忠旗就趕緊跟張延分享,而且一聊就是半天,搞的樓下那家小賣部都有意見了。
所以張延跟父母商量了一下,咬牙自掏腰包給家里裝了部座機。
90年代說是固定電話逐漸普及,但頭幾年的初裝費和話費,還真不是普通家庭能負擔起的。
恒江市的裝機費算是比較低的,但托了關系也要兩千三,外帶還要給師傅準備一條紅塔山。
張延預支的15萬字稿費,攏共也才兩千七,在津門買禮物+其它消費,就剩下了一千四,還好之前賣冥幣也攢了些錢,否則都不夠裝機費的。
交完裝機費,張延心疼了好半天。
他終于明白網文都要寫那么長了——那可都是錢啊!
好在裝完電話后,收到的都是好消息。
從6月5號開始,《通俗報》編輯部陸續收到了華北各地的讀者反饋,其中絕大部分討論的都是《紅樓名偵探》。
有對現代刑警去古代破案感興趣的,有贊賞文筆的,也有好奇主角最后會娶哪位金釵的……
當然反應最為熱烈的,還是穿越時空去抄詩這個點。
畢竟第一期只刊載到第二件案子發生,最精彩的內容就是主角和林黛玉、賈璉坐船回京的那一段。
而俗話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抄’’,現代人就算沒有熟讀唐詩三百首,十幾首總還是有的,所以幾乎每位讀者看到這一幕,都會不由自主的代入其中。
這也是網文初期,歷史抄詩裝逼橋段屢見不鮮的原因——在沒看膩之前,這就是普通讀者最有代入感的劇情之一。
所以到了6月中旬,《通俗報》陸續收到好幾篇投稿,內容都是穿越時空去抄詩,唐朝的、宋朝的、明朝的應有盡有。
其中大多數都是流水賬,唯有一部穿越初唐的短篇寫的還不錯。
編輯部經過討論,把這部短篇刊載到了改版后的第二期,也就是7月份的雜志上,就排在《紅樓名偵探》的后面。
于是等到7月份,穿越抄詩流的投稿就更多了——而這一來,也算是坐實了編者按里‘開一派之先河’的說法。
而靠著《紅樓名偵探》前兩期的成功,改版增刊的《通俗報》非但銷量持續增長,就連口碑也比以往提高了不少——先前既少了獵奇黃暴,又沒有新鮮的故事,自然讓讀者不甚滿意。
不過真正的爆發是在8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