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看重張延,也不只是因為他能給雜志社創收,這個小伙子雖然年輕,但眼光卻很長遠、很獨到,培養好了是個能獨當一面的人才。
所以我才希望能為雜志社留住他,就算最后留不住,至少也能留下一段香火情。”
…………
如果張延能聽到張紹梅這番話,估計會感到相當驚訝,因為他總共也沒和張紹梅見過幾面,也就是那次家宴聊的比較多、比較雜。
回到旅館后,張延就開始跟家里聯系,這個點筒子樓里肯定沒人,所以他把電話直接打到了恒江日報編輯部。
“什么?!你要被調到津門文學雜志社了?!好好好,我們晚上等你回來!”
聽著電話那頭夸張的大嗓門,張延忍不住有些好笑,難怪父母能湊成一家呢,在喜歡曬娃這件事上,真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本來不用這么急著回家的,但今天是星期六,張延想著也有陣子沒見過妹妹了,所以就買了中午一點的車票。
再次品嘗了五個多小時的悶罐搖搖樂,張延忽然萌生了考駕照的想法,雖然現在他還買不起車,但提前學一學也沒什么壞處。
畢竟已經入冬了,到恒江汽車站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張延借著公共汽車的燈光,找到父母身邊,這才發現妹妹張芳也來了。
“哥、哥!”
張芳激動的湊到哥哥身邊,扯著張延的袖子問:“你的打算出版多少冊啊?!”
“還不清楚。”
張延見她有些失望,只好大致估摸了個數:“我覺得總數應該不會少于十萬冊。”
“哇~”
張芳先是一聲驚呼,然后壓低嗓音問:“定價、定價是多少?”
張延又大概說了個數字:“應該在18元左右吧,畢竟字數比較多,會分成上中下三冊。”
“那就是……”
張芳低頭板著指頭算了一陣子,震驚道:“那你豈不是能拿六萬多?!”
“是六萬三。”
會計出身的孫曉紅早算清楚了,從兒子手上搶過一部分行李,激動道:“走走走,咱們回家說、回家再說!”
聽到有這么多錢,她自然開心的很,但她更高興的還是兒子有了出息。
張興國也默默分擔了一些行李,路上由著娘倆、兄妹嘰嘰呱呱,直到進了家門,才問:“是先去洗澡,還是先吃飯?”
張延從帶回來的禮物當中揀出兩瓶酒一條煙,又對父母道:“我先去李廠長家一趟,回來咱們爺倆再去洗澡——既然是要調動工作,印刷廠這邊總要先打聲招呼。”
“是該去一趟,我陪你一起去吧。”
張興國點點頭,雖然印刷廠那邊不太可能卡張延的工作調動,但人情世故還是要走一走的。
“不用,就樓上樓下幾步路。”
當年蓋筒子樓的時候,印刷廠還屬于報社的三產,李廠長自然也有資格分房,而且還是一室一廳的‘高配’。
孫曉紅有些心疼張延手上的煙酒:“你去說一聲就得了,怎么還帶這么好的東西?”
“您就甭管了,我心里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