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家人還沒到,張延按照原計劃先去拜訪了鄭銘老師。
鄭銘老師的家就在京城電影學院附近,張延這次過來,除了感謝對方在紅學家事件時給予的幫助,也想就拒絕中國青年出版社的事,當面解釋幾句。
在電影學院附近下了車,張延正想找個人問問路,就有個帥小伙主動跑了過來,自來熟的招呼:“您是張延老師吧?您還記得我嗎?”
張延仔細看了半天,才認出這是那天大腦袋帶去史鐵升家的男演員,不過比起當初的奶油小生形象,小伙子明顯黑瘦了不少。
“為了演好《邊走邊唱》,我前陣子下鄉體驗生活去了。”那小伙子說著,主動伸手自我介紹道:“我叫黃壘,是北電大一的學生。”
“噢~幸會。”
張延跟他握了握手,好奇道:“《邊走邊唱》是《命若琴弦》改編成電影后的名字?”
“對啊,我們陳導給起的,說是通俗易懂。”
嘁
這時候怎么就不嫌棄通俗了?
而且《邊走邊唱》和《命若琴弦》比起來,明顯low了好幾個檔次!
張延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又隨口問了句:“你們陳導具體叫什么名字?”
“那是陳愷歌導演,84年陳導拍的電影就在國外拿過獎了,當時張翼謀導演還是他的攝像師呢。”
陳愷歌?
這名字貌似在夢中出現過,看來大腦袋還能火好些年呢。
這時黃壘又道:“那天之后,我特地去看了您的,您寫的確實有意思,跟現在的都不是一個路數,怪不得能賣的那么火。”
張延這才明白,黃壘為什么會主動上來攀談,他連道兩句‘過獎’,順手把寫著鄭銘家地址的紙條遞過去,問:“黃同學,這個地址你認識嗎?”
黃壘低頭掃了一眼,笑道:“我們一老師就住這兒,正好我也沒什么事,我帶您過去吧。”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十八歲的黃小廚已經很能侃了,基本什么話茬的都能接得住,當然接得住不代表接得好,有些地方多少有點不懂裝懂。
等把張延送到鄭銘家樓底下,黃壘二話沒說就閃人了,半點沒有要互換聯系方式的意思。
這倒讓張延有些詫異,他本來以為對方這么熱情,應該是想結交自己這位小有名氣的暢銷作家的呢。
看來是自己想復雜了。
比起他這樣早早進入社會的人,大學生還是相對比較單純的。
到了鄭銘家。
在經過一番寒暄之后,張延才把自己要調到津門文學,所以只能婉拒青年出版社的事說了。
鄭銘對此并不在意,他更感興趣的是,張延要給津門電視臺寫劇本這事。
“鐵升在電話里都跟我說了。”
鄭銘正色道:“他那一套站在作家和編劇的角度,倒也不能說有錯,但你想拿到這個機會,光靠妥協可不行。”
張延也忙坐正了身子,懇切道:“鄭老師,那您能不能站在導演的角度,再給指點指點迷津?”
“我哪里懂什么導演的角度。”
鄭銘擺擺手,又繼續道:“說白了,妥協是進了劇組之后的事兒,而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到進組的門票。
我對津門電視臺不是很熟悉,對京城電視臺的情況還是知道一些的,同時開兩部劇就是極限了,而像《渴望》這樣的精品長劇,只一部戲就讓他們捉襟見肘。”
聽到這里,張延已經醒過味兒來了。
以京城電視臺的實力尚且如此,那津門電視臺說要同時開兩到三部精品劇,十有八九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要么是數量上吹了牛,要么是質量上吹了牛。
張延比較傾向后者,畢竟‘精品劇’是個相對比較模糊的概念,而兩到三部則是實打實的硬性指標。
所以應該是同時開拍兩部小制作的幾率更大。
“聰明!”
鄭銘聽了張延的分析,贊了一聲后,又道:“但你要知道,電視臺也是有編劇部的,他們大概率會占據其中一個名額,所以你能爭取的,就只有剩下的一個或者兩個名額了。”
嘖
要是兩個還好說,要是千軍萬馬走獨木橋,張延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脫穎而出,畢竟有關系的人可不止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