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龔解釋道:“我看了您寫的書,里面有不少笑料都特有內涵,攢一套放相聲里肯定能火。”
這倒不假,畢竟都是二十多年后的精選段子,但凡差上一點的,也不會被作者拿來當素材參考。
不過張延還是下意識謙虛推脫道:“您太捧了,跟《小偷公司》比起來,我那些段子真算不了什么。”
“《小偷公司》寫的確實好,但我們也不能總盯著一個人薅,這樣容易那個什么思維、思維什么化……”
“思維固化?”
“對對對,就是這詞兒!”
馮龔一拍大腿道:“你們年輕人腦子活泛,接觸新東西也多,肯定能寫出不一樣的好本子——就算不是一整套的本子,能提供幾個核心段子,我們再找人攢起來也行。”
說什么‘思維固化’,其實就是《小偷公司》的編劇梁佐太火,想指著他一直給寫本子根本不現實。
“這……”
“您就別推辭了。”
馮龔見張延有所松動,立刻順桿爬道:“我聽說電視臺的方便面廠,就是您一個點子給救活的,那么大廠子您都能救活,就更別說我們兩個嗷嗷待哺的相聲演員了!”
要不說臺上看逗哏的,臺下看捧哏的,人家馮老師這么大一腕兒,滿口都是央告,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于是張延也只好點頭道:“那我就試試——先說好了,我可不保證一定能寫出東西來。”
“您只要愿意幫忙就行,成與不成都是情分——晚上咱們出去聚聚,全當是我的殺青宴了。”
…………
當天晚上送別了馮龔。
張延繼續在車上碼字,直到有一天車子突然啟動不了,把他嚇了個夠嗆,喊了附近汽修廠的人來,發現原來是電瓶饋電了。
聽人家一解釋,張延才知道原來長時間停車開空調除了費油之外,還會持續消耗電瓶里的電。
沒辦法,這兩不耽誤的寫作方式只能作罷。
在家悶頭咬牙又寫了兩天。
卻說這天上午。
張延拉著兩大保溫箱硬通貨——冰棍和冰袋,再次來到了拍攝現場。
招呼著劇務把東西抬到里面,見陳虹正跟化妝師大姐聊天,便笑道:“今天我就是你們的帶刀護衛,保證清場后沒一個閑雜人等能進來。”
今兒要拍是陳虹的泳裝戲,其實一個連體泳裝也沒什么好避諱的,但馬會武看在張延的面子上,還是選擇了清場拍攝。
陳虹笑瞇瞇的問:“那你的刀呢?”
張延彎下腰打開保溫箱,從里面扯出條兩米多長的物事,把中間往后脖頸一搭,兩端各自盤在手臂上,嘿笑道:“帶刀護衛是職稱,咱其實是用鞭的。”
化妝師大姐也是經過見過的主兒,一聽這話‘噗嗤’就笑了,目光也忍不住順著張延的腰桿往下滑落。
陳虹白了張延一眼,又好奇道:“哪來的這么大一條冰袋?”
張延搭在身上的,正是一條兩米多長的沒有凍上的冰袋。
“這你就不懂了吧。”
張延把玩著手上涼颼颼的冰袋,嘚瑟道:“冷飲廠剛灌裝的時候,就是這樣長長的一條塑料管子,后續才會用熱熔機截成一段段的,放進冰庫里冷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