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孩子還沒那么金貴,三天考試家長也只是負責接送,沒人會在考場外面做‘義務交警’。
當然,以恒江目前的車流量,也還達不到影響考試的程度。
這期間張延白天除了碼字,就是打電話——和雜志社溝通、和馮曉剛馮龔溝通、和陳虹煲電話粥。
偶爾還會接到姜珊和陶葒的電話,陶葒從未提過那天發生的事情,只是向張延匯報了自己正在補習文化課,籌備藝考的情況。
對于從小就學游泳的陶葒來說,高中課程就跟看天書沒什么區別,偏偏她又沒錢雇人講課,只能采取死記硬背的學習方式。
好在表演系對文化分要求更低,去年北影的錄取分數線好像只有280分,比廣播主持專業還低了100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最后這天下午,張延和父母剛到考場門口,就見一個男生神情茫然的從考場走出來,對父母的呼喚充耳未聞,直接就走進了對面的巷子里。
眼瞧著他的父母大呼小叫的追了上去,張興國搖了搖頭,嘆道:“估計是發揮失常了。”
“發揮失常怎么可能提前交卷?”
孫曉紅質疑道:“我估計是犯癔癥了,現在孩子們的壓力越來越大,聽說每年都有精神失常的。”
頓了頓,又補了句:“幸虧咱們家這兩個都是心大的。”
確實心大,張芳從考場上出來,那是連蹦帶跳的,離著老遠就嚷嚷:“哥、哥,咱們什么時候去海邊啊?!咱們要去的海邊,有外國人那種摩托艇嗎?!”
張延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彈她。
先讓她逍遙一陣子吧,等半個月后出了分,要是她連廣播學院的錄取分數都沒達到,再……
呃
到時候也不用著自己出手,父母就直接男女混合雙打了。
去海邊玩是張延提前許給她的,本來張延想讓父母也去津門待一陣子,但張興國和孫曉紅都不愿意請假。
所以到7月12號,就只有張延和張芳兄妹踏上了前往津門的旅途。
張芳坐到副駕駛上就不老實,一會兒翻翻手套箱,一會兒擺弄收音機,最后又盯上了張延固定在后座兒電棍:“哥,這玩意兒怎么用啊?”
“別亂動!”
張延一邊開車一邊呵斥道:“那是路上防身用的!”
后座除了電棍之外,還有摩托車頭盔和一把工兵鏟。
這些自然都是拿來應付車匪路霸的。
不過張延都是走的國道,甚至專門從京城繞了個彎,所以這一路上還算太平無事。
到了津門后,他先陪著妹妹痛痛快快玩了幾天,上了山、下了海,還去經開區吃了頓法國大餐。
直到過了20號,離著交稿時間不遠了,這次撒歡之旅才算告一段落。
因為答應要帶妹妹出來旅游,所以張延這次提前寫了四萬字出來,不過還沒有謄抄,所以到25號之前必須重新再抄錄一遍。
他幾乎是掐著最后的截稿時間,把稿子送去了《通俗報》的編輯部。
到了編輯部,就感覺氣氛點兒緊張,張延找王忠旗一問才知道,7月份到現在只賣出去80多萬冊。
這和2月份最巔峰時的120萬冊差了一大截,也難怪編輯部如臨大敵。
張延納悶道:“那怎么你在電話里沒跟我說過這事兒?”
“我……”
王忠旗剛想解釋,馮靖元就從辦公室里出來了,沖著張延招手道:“小張,來我辦公室咱們聊聊。”
張延帶著些疑惑走進總編辦公室,馮靖元先是滿面春風的示意他坐下,然后又把親自給他斟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