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人打擾,也不用上班,沈星初一覺醒來發現已經八點半了。
兩年來,這是她起床最晚的一次。
以前哪怕工作到三四點,她也會在七點準時醒來,甚至干脆整夜失眠,然后第二天繼續上班,即便熬了一夜,她也不會貪睡,這段時間,她的睡眠質量格外的好。
洗完臉刷完牙出來的時候,早飯已經做好了。
沈星初一邊喝粥,一邊用手機看著新聞,顧言又上了熱搜。
華安獎的頒獎典禮上,顧言像是一根棍子一樣杵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說話,也不東張西望,更不跟身邊的人交流,即便有人過來主動交談,他也只是擺擺手,然后指指自己的嘴。
說他是啞巴吧,他獲獎的時候,侃侃而談,口齒伶俐,說他沒問題吧,他在臺下全程不跟人交流,仿佛啞巴了一樣。
他穿著筆挺的西服,帶著領結,腰背直挺,明明一副鶴立雞群的模樣,卻偏偏一句話不說,乖巧得不能在乖巧了。
事后,有記者采訪顧言,問他為什么老老實實地坐著一句話也不說,他說,星姐要他閉嘴,敢亂說一句話就廢了他,他害怕,所以他聽話。
于是,跟妻管嚴相似的一個詞“經管嚴”應運而生。
“顧言是不是個傻逼?”沈星初一邊吃飯一邊吐槽,“我讓他不要亂說話,沒讓他一句話不說。”
顧瑾之坐在他對面,看著她喝粥,臉上帶著寵溺地笑。
“你了解顧言嗎?”沈星初問。
“不了解,”顧瑾之笑著,“但我了解顧家。”
“你想說什么?”
“在顧家,但凡優秀的后輩,都會被父母嚴加管教,然后進入公司,幫他們爭奪利益,而那些腦子不怎么聰明的,則會被放養,我想,顧言大概從小就知道了這個道理,所以他習慣了裝傻。”
如果他表現出很聰明的樣子,現在怕是早就給父母喊回去經營公司了,然后跟自己的親人們相互殘殺,根本就不會再娛樂圈混。
正因為大家看他都覺得他傻,都覺得他之所以能當明星,只是因為有一張好看的臉,所以,他才能一直在娛樂圈混。
“你說的也有道理,”沈星初一邊吃飯一邊說,“其實顧言不傻,他拍電影時候,臺詞本那么厚,他兩天就能全部背下來,而且,對角色總是有自己獨特的理解,這樣的人,想必也笨不到哪里去。”
“這是他在顧家的生存之道,”顧瑾之笑了笑,“為了自保,他應該從小就在裝瘋賣傻,現在大了,習慣了。”
沈星初無比的贊同,“他的腦子應該多少還是有點毛病的,不然只靠裝,裝不了這么純天然。”
不演戲的時候,他那雙眼睛里就帶著清澈的愚蠢。
沈星初繼續往下看新聞,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個熱度不高的新聞引起了沈星初的興趣。
是趙玉博。
他光腳站在大街上,對誰都道歉,臉上帶著恐懼,看見人就過去跟人說對不起。
“你看,趙玉博。”沈星初將自己的手機拿給顧瑾之看。
顧瑾之只看了一眼,“惡有惡報吧。”
“她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嗎?”沈星初繼續吃飯,“被逼供了?”
“你啊,別想那么多了,”顧瑾之笑著,“今天天氣很好,吃完飯,出去走走。”
今天有風,陰天,很適合戶外運動。
只是,剛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沈星初就接到了顧言的電話。
顧言說他要去法國了,讓沈星初到機場送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