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前前后后作的詩,合計不下百首。
學子宴散場之后,出了知府府邸,不少人擠在高世敬周圍。
突然有人出聲道“高兄,依你看這案首,可真有通天的本領不成”
說話這人,恰巧正是在花園,當眾拆穿將昨夜作的詩,當做現場吟誦之人。
此人姓范,單名一個建字。
話說這范建,長得賊眉鼠眼,細小的眼睛,如同他的心胸一般狹窄,正打量著周圍眾人。
窄小的下巴和紅的發亮的嘴唇,使得整個人油光滿面,一副猥瑣之相。
“此話何意”原本神色黯淡的高世敬,剎那間眼里透出一道精光。
方才如同行尸走肉的他,現在仔細一想,也覺不對勁。
十歲的少年,一夜之間作詩上百首,不是神仙就是妖怪。
“在下覺得,沒有人能在一呼吸之間,狂做如此多的詩,況且我等聽來,首首據是上佳。”
高世敬默然,他雖有所懷疑,但剛經歷的打擊歷歷在目,一時也拿捏不住,范建的話到底是何含義。
人群中又有一人開口,“一夜之間做的卻是不可能,那萬一是凌云,早就有所準備,只是在宴席上借著酒興,吟誦出來的呢”
此人來自臨安縣,名叫南強。
可以看出南強是認識高世敬的,理所當然的也就現在了他這邊。
更何況高世敬來歷可不小,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這個道理最簡單不過。
這也是看到高世敬魂不守舍的走出來,他們就一起跟著走了出來。
這里的人,或多或少大都是臨安縣的,心里的小算盤,跟南強差不多。
南強話音剛落,眾人
一驚,微微點頭,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要不然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凌云作的詩從何而來
再者凌云只是前面十幾首,是與雅竹有關,后面數十首雖然都是佳品,但都于雅竹無關。
眾人仔細一琢磨,發現還真如他所言。
當然的場面過于震撼,他們一時間也沒注意到。
范建突然一拍手,乍呼道,“南兄此言,猶如醍醐灌頂,才讓我等發現其中端疑。”
范建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手舞足蹈,仿佛發現了凌云,見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猥瑣的表情,再加上滑稽的動作,讓人不由得捂嘴笑了起來。
發現氣氛異常的范建,抬頭一看,發現眾人正在看著他發笑。
尷尬不已的他,訕訕一笑,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整理了一下衣襟,裝模作樣正色道,“一時間過于激動,勿怪勿怪”
方才笑得最歡的南強,此時收住笑容,滿臉賠笑道,“我等都知道,范兄乃是性情中人,自然不會同我們一般見識。”
話里話外,帶著奉承,范建一聽,那里還會在意方才之事,只見他揮一揮衣袖,低聲笑道,“那里,那里,在座的各位都是性情中人,有時出現一些奇怪動作,純屬巧合。”
“那是,那是。”眾人連忙附和,似乎很認可范建的話。
“南兄這么一說,今夜凌云所吟誦之詩,并非當場所做”回過一些神來的高世敬,若有所思的看著南強道。
南強無比肯定,嘴角氣得發抖,咬牙切齒道,“當然,若不是有備而來,他凌云又怎么會在彈指一揮間,就能作出如此多佳作不過是個為了揚名四海,陰險狡詐的小人罷了。”
南強一口咬定,凌云今夜之詩并非當場所著,而是早有預謀,有備而來。
南強話音剛落,高世敬眼里的絕望,死灰復燃,一絲絲希冀正是復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