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聞言,立即轉身,腳下猶如生風一樣,快速想向后跑去,瞬間就消失在凌云的視野中。
凌云瞧著那人有些臉生,想來是這些年新進的下人。
“云少爺,我們這邊請。”
那人走后,識得凌云的小廝小吳,帶著他來到之前,院試住過的院子。
府內丫鬟見到來人,眼疾手快,當即上來端茶倒水。
直到給凌云倒了茶水,小吳再次說道,“云少爺,您請喝杯茶水,稍坐片刻,少爺馬上就來。”
“嗯”凌云點頭示意。
果不其然,半盞茶不到的時間,凌云右后方傳來王景輝,哈哈大笑的聲音,“哈哈哈,凌兄,終于等到你了,可真是讓愚弟好等啊”
凌云連忙站起,向其拱手抱拳道,“不敢不敢,王兄真是折煞小弟了,以后切莫在以兄長名義尊稱小弟,實在是愧不敢當啊”
看到凌云推辭,王景輝嚴肅道,“哎凌兄當得起,若是凌兄當不得,愚弟料想這安州府,豈不是無人當得起”
凌云知道他是何意,無非就是覺得他頭頂著案首之名,若是連他都覺得當不起,那還有誰能當他這一聲兄長
可是在凌云看來,問題不在這,問題是王景輝大他好幾歲不說,還高他一個頭。
這真是怎么看,都覺著不合適。
不過勸又勸不住,迫于無奈,只能坦然處之。
熟話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不需在意是否年長于他,各自愿意即可。
王景輝忽然想到什么,嘖嘖說道,“對了,凌兄,怎會比表弟來晚了一個星期那小子前天就已進了考場,進考場時還嘀咕著讓你保佑他,想想那小子真是有趣,考試不拜佛不拜圣人,
倒是想要你的保佑,你說是不是出人意料”
凌云一聽,嘴角微微上揚,屬實也覺得有趣,難不成胖子拜他凌云,比拜圣人還管用
若是換成其他人,王景輝這話,凌云難以置信。
但對象若是胖子,仔細一想,他倒是做得出來。
不過凌云還是不自覺地搖了搖頭,驚訝道,“哦,竟有此事首富,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王景輝也跟著輕輕搖起頭來,嘆息道,“誰說不是呢他做事向來是,想一茬做一茬。整日沒心沒肺,倒像個沒長大的毛頭小孩。開心時活蹦亂跳,不開心時,沉默寡言。當真不知道,該說他率真還是愚笨。”
凌云思凝片刻,若有所思道,“這個,愚弟倒有不同見解。”
“哦凌兄此話怎講”
王景輝聞言,眼中露出不解,不知道凌云所云何意。
“嗯愚弟覺得,守富無論是率直還是愚笨,只要他覺得值得,那便是值得。人生在世,不過寥寥數十載,倘若每日都能像守富這般心無雜念,開心每一日,滿足于當下,未嘗不可”
“哦”
王景輝驚訝于,凌云竟然能看透其本質,況且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沉凝半響,王景輝微微點頭說道,“凌兄說的是,不計較個人得失,倒是不會終日郁郁寡歡。”
凌云又接著繼續道,“是以,這也不失為一種心胸豁達的體現。再者說,我們每日追求那所謂的虛名,到頭來也不見得有守富這般歡樂。”
王景輝錯愕于,凌云竟然有如此見解,大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