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等等大人”
州衙大門,馮和煦邊向前小跑邊叫道,而他呼喚的對象并非凌云,而是從州衙惱羞成怒離開的楊不偉。
話說楊不偉自離開,心中正惱怒,聽到身后傳來馮和煦的呼喚,并不想多加理會,奈何其死命追了上來,眼看來人越來越近,以至于甩脫不掉,只好停下腳步,眉頭一豎,頗為不悅道,“馮大人,你還有何事”
馮和煦雖然已經追上來,但由于身體肥碩的原因,加之剛剛跑的又急,直至追上楊不偉跟前時,已是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停在楊不偉跟前,不停地喘著粗氣。
兩人站立的位置過于靠近,導致馮和煦喘出的氣經空氣飄到楊不偉臉上,讓其愈發眉頭緊皺。
“大大人,剛剛是否忘了一件事”
楊不偉微微一愣,倒也沒有在意,以為馮和煦又是因為什么屁大點事,而小題大做,因此也只是壓著怒意,耐著性子不解的掃了他一眼。
眼見楊不偉沉默不語,一副不感興趣的態度,馮和煦臉色有些掛不住,只能訕訕一笑道,“大人,您忘了,我們從那所謂的知州進府開始,直到大人最后離開,全程都沒有驗明那所謂知州的真正身份,萬一剛剛那毛頭小子,是假冒的知州怎么辦”
“假冒”
乍一聽,楊不偉倒也聽出了問題所在,意識到馮和煦的擔憂,并不是沒有道理,按說方才因為將張武認成新任知州出了丑,讓一向目中無人的他有些尷尬。
接著又發現真正的知州,竟然是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要是新任之人客客氣氣,規規矩矩,到也無所謂,畢竟他雖睚眥之仇必報,但也不是個心胸狹隘之人。
可令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來人不僅趾高氣昂,居高臨下,而且面對他的行禮,竟受之無畏,理所當然,讓他不禁有些惱火。
心想南夷州乃是他的地盤,竟派來了一個毛頭小子,膽敢騎在他頭上,不由火冒三丈,于是攀談沒幾句,就早早請辭。
楊不偉雖然怒氣洶洶,但也不會因這事就和凌云撕破臉皮,再者他并不住在州衙,因為他瞧不起那里的環境,不說下人也沒幾個,就連府邸的墻體也落魄不堪,說是破敗的老房子也沒人反駁。
至于他為何出現在州衙,那不過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虛榮心,在里面辦公,體驗做知州的感覺。
久而久之,只要南夷州沒有知州,楊不偉就理所當然,將其當成他私人辦公的地方,下邊的人就算有異議,面對他的威勢,也無人敢站出來抗議,因為敢跟他對著干的人,墳頭草已有一尺五高。
州衙府邸。
凌云吩咐一只手數得過來的幾名下人,收拾好房間,將派郭宜修去客棧,將他們的所有物品運回來。
郭宜修乃是張武的手下,可凌云隱隱覺得此人的身份不僅如此,這是源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總感覺郭宜修瞧他不起,當然也不是對他有所不敬,就是其表現出來的態度,讓他覺得這人對他很有意見。
考慮到自身安全,同時也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他本想著讓張武將其遣回,可當他同張武提起自己的擔憂時,后者大笑一聲,拍著胸脯保證道郭宜修絕對沒有問題,他敢拿人頭做擔保。
見狀,凌云那怕心有所憂,也不好再說什么,但他可不是個認輸之人,既然張武不肯將其遣回,那他就用自己的方法,故意刁難,讓他知難而退。
于是從安南到南夷州這段路上,凌云可沒少刁難郭宜修,說是刁難,其實不然,也就有事沒事就愛使喚他。
原以為這般做法,會讓他退卻,哪曾想后者除了瞧他不起,對于他的所有吩咐,沒有半點拒絕。
久而久之,懷疑的心態雖然減少,但也習慣有事就讓其去做,因為不得不說,郭宜修除了跟他不對頭,做事從來沒出現差錯,讓他有種愛不釋手,舍不得放其離開的感覺。
郭宜修領著另外一人羅高杰離開后,房間里只剩下楊三牛和張武。
張武眼見周圍整理房間的下人已退去,盯著凌云看了一會,猶豫了好一會,最終忍不住支支吾吾道,“云少爺,張武有有個事想和您說。”
凌云心中一頓,真心覺得張武這段時間對他太過恭敬,有些無從所適,于是笑道,“張大哥,你有事直接說,不需要請示。”
張武頓了頓,神色有些異常,時刻關注著凌云的情緒變化,似乎心有擔憂,以至于遲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