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心知肚明,這人跳出來萬般阻撓,目的無非是阻礙他接手場下的軍隊,且如此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如果背后沒有李思源點頭授意,顯然不可能。
或許根本無需授意,只需他一個眼神,下面的人,便能明白其用意。
至于凌云為何遲遲沒有動手,因為不經意間注意到此人的身份,沒那么簡單,這不是小小的刺頭,身上衣著五品軍服,乃是大乾實打實的千戶。
千戶,正五品官職,若論品級,只比他低了半級,暗忖道如此一來,真不好處理,也難怪這家伙敢不將他放在眼里,在場下如此囂張狂妄,原來是自持實力。
隨后再次掃視下方,忽然發現,場下千戶足足有八人之多,仔細琢磨,一萬多士兵,確實也合理,畢竟一千戶領兵一千多號人,加起來也就剛好一萬,恰恰這些人,都以跳出來這人為首。
經詢問得知,跳出來這家伙名叫黃再興。
說來也巧,黃再興竟然是南夷州人士,而且還來自上思縣。
這不得不說,凌云的運氣真的好,就連碰到的刺頭,也都出自自己管轄范圍之內,這讓他苦笑不已。
顯然,以當前情形來看,如果凌云不能將黃再興降服,場下的士兵必定會緊隨其后,與其形成統一戰線,不尊號令,陽奉陰違。
思慮再三,凌云指著眼前的黃再興,當著李思源的面,毫不猶豫夸贊起來,“大人,此人單是往那里一站,便是悍將之風,下官斗膽問一句,大人不知是將其帶走,還是留在下官這里”
“悍將”二字一經道出,頓時讓黃再興變本加厲,更加嘚瑟,嘴巴在不經意間已然翹上天,以為凌云要敗下陣來,準備向他低頭,并沒有意識到,凌云即將要拿他開刷的事實。
聞聽此言,李思源暗自竊喜,心想一個小小知州,竟妄想掌控一萬人的軍隊,真是自討苦吃,不自量力。
凌云越是難堪,李思源笑得就越開心,心里笑意盎然,暢快淋漓,只不過明面上并沒有顯露出來,不然表現得目的性太強。
與此同時,面無表情,不動聲色道,“原先你我已經約定好,場下這一萬人,在攻打土家堡期間,全部歸于你帳下,聽命于你,也就是說,在這期間,無論發生什么事情,場下這一萬人,哪怕是本官也無權過問。”
“大人,這這怕是不太好吧”
驀地,凌云裝出一副膽怯,很難為情的模樣,李思源則是眉飛眼笑,如果不是在極力克制心里的笑意,怕是會忍不住噴笑出聲,然而他沒有注意到,在他暗笑瞬間,即凌云低頭瞬間,嘴角露出神秘一笑,仿佛在預謀什么。
李思源痛快道,“哎這有何妨更何況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官與你約好的事,絕不會摻和你們之間任何事。”
“這好吧”
盛情難卻下,凌云只好點頭,假意勉為其難接受李思源的推讓。
李思源原本是想讓凌云繼續難堪,最后不得不求助自己,而他也能順其自然,將這一萬士兵收歸帳下,一切事宜由他統一調度。
如此一來,凌云無論要做什么,都要經他之手。
李思源打的小算盤,可謂是精明獨到,如果換成其他人,興許能如他所愿,只可惜,他遇到的是凌云,而且在凌云的旁邊,還站著子萱和張武兩人,就注定他的失望要落空。
頓了頓,凌云故作疑惑道,“大人,下官曾聽聞,如果調動軍隊,需要令牌,不知大人能否給下官”
李思源愣了一下,頓感不對,他怎么把這茬子忘了,如果他將令牌交出去,底下一萬將士,見令必動,否則就是不尊號令,按大乾軍令,違者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