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勤海撤退的命令一經傳出,下方土家軍立馬一哄而散,朝四周散去,如果要問他們跑去哪里,他們也不知道,只知道再不跑,就要命喪當場,奔赴黃泉。
土家堡撤退,張武自然看在眼里,出乎意料的是,他只平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任由土家軍潰退,沒有下令追擊。
胡勇軍見狀,頓了頓,若有所思跑到張武面前,指著四處潰散的土家軍,“張軍長,敵人跑了,我們再不追,就真讓他們跑了。”
看著四處潰逃的土家軍,張武心里不免有些覺得惋惜,可惜來時凌云就有令,不得讓大軍追擊竄逃的敵人,要不然何至于此。
“軍長有令,不得追擊”
張武搖了搖頭,臉上惋惜之色一閃而過。
胡勇軍皺著眉頭,不解道,“這這是為何”
張武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回答。
恰好這時郭宜修笑呵呵走了過來,目光看向胡勇軍,解釋道,“這個我來回答,這是軍長的命令,軍長以為,我軍將士對土家堡的地形不甚了解,如果這時候倉促追擊敵軍,恐遭敵軍反擊,得不償失”
郭宜修口中的軍長,自然就是凌云。
“哦”
胡勇軍猛地一拍大腿,頓時幡然醒悟。
剛才張武雖有說明,但并沒有解釋其中緣由,讓他疑惑不解,如今聽到郭宜修的話,由衷佩服凌云心思縝密,還未派兵,就已經想好了埋伏之后的安排,心里不由得對凌云肅然起敬,頂禮膜拜。
運籌帷幄之中,而決勝于千里之外。
胡勇軍感慨萬端,輕聲嘀咕道,古人誠不欺我。
平復心情,驚嘆道,“哎呀郭將軍如果不提,末將差點忘了說,土家堡山丘、叢林眾多,地形極為復雜,如果不是堡內人,或有堡內人帶路,擅自進山,一不小心,十天半個月都走不出來。”
張武乍一聽,開始意識到不對勁,起初凌云下令,埋伏之后不許追擊敵軍,他雖口頭上聽從安排,實際上心里卻認為,這是謹小慎微的一種表現。
說到底,就是膽小。
如今聽到胡勇軍的話,再聯想到土家堡的地形,猛然醒悟,徹底改變想法,對于凌云的決策,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如果追擊,勢必要分兵,將士們對土家堡的地形不甚了解,一不小心被帶入叢林,敵軍再反過來襲擊,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里,張武擺了擺手道,“好了,軍長有令,我等不必多言,快快打掃戰場,清點人數,也好回去復命。”
“是,張軍長”
“報軍長,好消息”
凌云坐在坐在堡內前廳,突然聽到一道聲響,頓時朝門外看去,原來是李飛白回來了。
李飛白這家伙,自己明明讓他去看守土家堡各族群的族長,他倒好,趁他不注意,直接跑到了戰場,美名其曰是去殺敵,怎么看,都覺得是閑不住,要出去找事。
這家伙的性子,與楊三牛如出一轍,都是不靠譜的家伙
“哼”
因而一見到他回來,凌云直接黑著臉,悶哼一聲。
“嘿軍長”
李飛白搓著手,干笑兩聲。
凌云扭頭看向一邊,根本沒想搭理他。
李飛白見狀,明白凌云這是生氣了。
跟在凌云身邊這么久,自然明白他吃軟不吃硬,于是乎“哐當”一聲,跪倒在地,痛心疾首道,“云少爺,我我錯了,您看要懲罰我,我心甘情愿受罰”
李飛白敢這么說,自然明白凌云不會真的下令讓人打他板子,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