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1位中年男人突然開口,“萱丫頭我聽聞,城外的大乾軍隊已經開始攻城了”
此人名叫郭懷城,是郭家長子,同時也是子萱的舅舅。
而他開口,正是在問子萱。
當子萱撤回到安南,安南王反手就將她的兵權給沒收了,如今正好在郭府。
子萱微微點頭,“回大舅,正是。”
郭懷城心情1沉,眼珠子禿嚕1轉,“依你看,大乾的軍隊,有幾成破城的勝算。”
子萱低頭,明眸微動,眼眸中流露出的憂傷1閃而過,朱唇輕啟道,“8成,不出意外的話,大乾的軍隊破城機率,大概有8成。”
說
明面上說的是8成,其實子萱心里明白。
破城是1定的事,只是早晚而已。
至于為何留有余地,且看其他人的反應。
此話1出,廳內眾人不禁吸了1口冷氣。
說來也奇怪,如果大乾的軍隊攻城,對他們而言,是1件大好事,可為何他們1個個面露憂愁,憂心忡忡的樣子
懷疑,實在是怪異之舉。
說到底,這件事也不奇怪。
如果的郭府,已經和安南王捆綁在1起。
當子萱領兵攻打大乾城池之時,這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簡單來說,謀反之名,在郭府的頭上,已經摘不下來了,哪怕他們被逼無奈,可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們無法磨滅,等城外大乾的軍隊破城,清算叛徒時,等待他們的,只有審判。
“懷城,這這可怎么辦”
郭懷城的妻子周氏急色道。
“大哥,大軍如果真的破城,我們如何才能保住,我們郭家1百多條姓名”
說話之人是郭懷平,郭家2子。
兩人1前1后開口,皆是想著如何為郭府開脫罪名,保全郭府1百多人的性命。
郭懷城聞言,頓時面露苦色,與此同時心頭泛起莫名的焦慮,這令他倍感壓抑,有種窒息的恐怖感正緩緩地襲來。
此刻的他,內心掙扎,備受煎熬,腦海涌動著很多不切實際的念頭。
望著眾人焦急的神色,重重嘆息,沉默了許久,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嗖的看向子萱,在眾人遲疑之際,他語重心長說道,“如果,陛下念及舊情,或許會放過我們郭府1家。”
聽到這話,眾人微微1愣,不明所以,于是乎下意識向他看來,此時此刻,正好撞見注視著子萱,目光灼灼,眼眸里似乎別有深意。
等眾人反應過來,也朝子萱看去。
特別是周氏和郭懷平等人的目光,似乎有1種說不出的怪異。
而子萱,在廳內眾人的注視下,依舊安靜地坐著,面上沒有露出1絲驚慌或是不悅,整個人平平淡淡,洋洋灑灑,由內而外,散發出1種坦然神態,尤其是她那雙漆黑的眼眸,此刻宛若溶洞中,最深處的1汪清池,澄凈清幽得不可思議,甚至沒有1絲波瀾。
如此沉著冷靜,怎么看都不合理。
除非,她早已猜到郭懷城的用意。
“萱丫頭。”
周氏輕叫1聲,似乎想引起她的注意。
誠然,子萱在郭府,平日里非常安靜,別說外人,就是郭府里的人,也不會說很多話。
當然,對待長輩時,該有的禮貌規矩,她都有,卻不又和其他人打攪在1起,尤其是郭府里的表姐表兄,她都沒什么交流,有人說她性格孤僻,不愛說話,可當她在外祖母以及郭懷義面前,又會露出孩子的1面。
聽到周氏的聲音,子萱這才抬頭看去,禮貌打了個招呼。
“舅媽。”
周氏見她乖巧的模樣,嘴唇動了動,最終想到什么,并沒有開口。
“哎”
郭懷平卻沒有顧及,開門見山道,“萱丫頭,如果大軍破城,到時你不妨進京1趟”
子萱平靜地看了他1眼,沒有回話,而是向正前方,坐在主位的位置看去。
主位人坐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子萱的外祖母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