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真的好冷啊。
[原來死的時候會這么冷么……
終于,花扎閉上了眼睛,與凍土融為一體。
無情的暴風雪便降臨到此地,寒風與凍雪仿佛永遠不會結束一般,將大地冰封上的一切冰封……
……
不知過了多久,雪停了下來,緊接著風聲也似乎漸漸消失,世界重歸寂靜。
又不知過了多久,炫目的、帶著冰藍光暈的白再次照耀到被冰封的大地上呼~
風再次刮了起來,卻不再寒冷刺骨,反而帶著一抹天光的和煦與輕柔。
這是一股生命之風。
咔~
暖風撫過,不待冰雪消融,一抹小小的綠色便撐開堅硬的冰川,將自己從寒冷與死寂中解放出來。
緊接著是第二處,第三處……無數細微而堅韌的生命力自凍土深處向外迸發。
一股龐大的,原始的,帶著泥土腥氣的暖意,竟從那凍結一切的凜冽核心深處,不可阻擋地蒸騰而起。
死極轉生!
在無限逼近死亡的那一刻,潛藏在人體內的生命力終于迸發而出,花扎那幾近熄滅的生命之火在此刻重新熊熊燃燒起來。
季節從嚴酷的寒冬劃過溫暖的春天,不待片刻停留便轉至熱烈的夏日。
凍結,復蘇,盛長……
“花扎?”
耳邊傳來模糊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熟悉。
[花扎……我的名字么~
[有人在叫我嗎?
幽幽睜開雙眼,仿佛在極短的時間內經歷了一場漫長的旅行,思維上的錯位感讓花扎的的腦子有些混亂。
片刻后,他才終于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
“呼~”
吐出一口濁氣,花扎感覺整個人仿佛經歷了一次新生,連身體內那些大小舊傷造成的持續不斷的疼痛感都神奇地消失,身體和精神回到了最巔峰的狀態。
死死盯著杯中殘余的、蕩漾著淡藍光澤的酒液,花扎眼神復雜。
既有被全身冰封,無限接近死亡的余悸,又峰回路轉,體內生機勃發的舒暢。
[這是酒?這居然是酒么?
[如果這是酒,那我以前喝的是什么東西?
半晌之后,他才在眾人那或擔憂,或放松,或疑惑的眼神中看著面前的凱多幽幽開口:
“凱多,你平時就喝這個?”
“啊~對啊。”
雖然覺得酒液的顏色與記憶中的有些出入,但看著對方身旁那刻畫著金色狼頭的精致酒桶,凱多便理所當然地誤認為這是島上的普通雪狼酒,于是便得意道:
“怎么?勁兒太大了,有些受不住?”
“哈哈!是啊,這勁兒霸道得我都不敢喝第二口了。”
“嗚啰啰啰!沒想到在新世界溜了一圈,你這家伙的酒量倒變得不如娘們了!”
伸手將對方身側的酒桶拿起,凱多當即就要向對方展示什么才是爺們兒的喝酒方式。
“咕咚咕咚~”
淡藍色的美酒傾瀉而下,灌入凱多的喉嚨……
而與此同時,萊特那慌亂的聲音也在耳邊炸響:
“凱多總督,等等!我想起來了,那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