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說:“若是總隊長大人一直覺得我們隊長仍是一位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大可直接殺了她,尸魂界不是有律法嗎,為何能容忍這樣的一個人擔任四番隊隊長的職務如此之久呢”
山本頓覺火氣沖至了胸口。
信繼續說道:“總隊長大人想讓我們隊長贖罪,讓她悔恨自己犯下的錯,卻只把她放進一個她厭惡的環境之中,您不愿于她進行引導,又怪她不肯變化,怪她仍本性存惡,她罪惡滔天,您非要讓她對您的安排感懷稱謝,還拿此對她進行侮辱踐蔑,總隊長大人。”
信抬起頭,并未畏懼地與對方對視著。
“您不如直接殺了她!”
“……”
相較于山本剛才質問的話,信的回答似乎更加的咄咄逼人。
山本元柳齋重國一時竟無聲了片刻,而后又忽地冷笑起來:“你說你不知變通,可你所說的這些話、你做過的那些事,像是一個不知變通的人的所作所為嗎太刀川,你很狡猾,你把正義和道德都豎在了你那邊,你覺得這樣便能讓老夫對你網開一面”
信忽地回應一句:“那屬下這樣做,是為了什么呢”
總隊長聽后在這一瞬又倏地止住了聲音。
信緩緩說道:“若在總隊長大人眼里,屬下是個鉆營取巧之人,難道不會知道忤逆總隊長大人您會是什么后果嗎”
可他還是這樣做了,還是選擇了會觸怒總隊長的做法。
山本想要追尋事情背后的緣由,似乎真只有一個理由,正如信所說的那樣。
“屬下成為死神才兩年的時間,在靈術院六年,到如今總共不過二十多歲,20年,在您眼中是何其之短的時間!興許在某個不被在意的瞬間就消逝了,一個只有20年的思想,是不值得在意的嗎現世中的人類,活到六七十歲,便能通悟許多道理,可在尸魂界,100歲也稱不上年邁,難道漫長的時間能夠淡化、泯滅掉一些人性對總隊長大人您而言,難道我們都是一群目光短淺、天真愚蠢的家伙嗎我們的價值,就只是按部就班地履行自己作為死神的職責到死,就夠了嗎”
山本元柳齋重國沒有再說話,他于那靜靜佇立了許久。
等到室內的靈壓散去,雀部長次郎緩緩走了進來。
“帶下去,繼續關押。”山本平靜說道。
雀部長次郎低頭應了聲,而后便示意門外的碎蜂進來,信便又被碎蜂親自看押著帶去了二番隊的監獄。
等到碎蜂的腳步聲遠去之后,山本忽地長嘆口氣。
“就是春水,也沒有他這樣的勇氣。”
十三隊的眾多隊長之中,京樂春水平日對他的態度算是最隨意的了,可那樣的隨意,只是一些尊敬和親近罷了,其中仍帶著不敢冒犯的意思。
信不是這樣的人。
不知道該不該說是他因為年輕才這么無畏。
山本沉默了片刻,說道:“他可能是個好孩子,也可能是個壞孩子。”
雀部長次郎說:“但都只是個孩子而已。”
山本輕輕搖頭:“我怕我看走眼。”
雀部長次郎知曉總隊長的顧慮,他緩緩說:“如果予以他信任和期望,未來無非兩種可能,其一他能夠不負所望,其二……但如果現在就放棄他,您未來肯定會常為此惋惜和懊悔。”
山本斜瞥來一眼:“老夫見過的天才少嗎”
他當了千年的總隊長,即便是市丸銀與志波海燕的這樣的天才,于他來說也算不得有多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