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徹勇音站在走廊拐角處攥緊了袖口,看看這雀部長次郎等人離去的背影,而當她回到隊長房間,看著卯之淡然坐在那兒的模樣,指甲幾乎要掐破掌心。
她終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隊長!”
她開口時音調有些高,是她在面對卯之烈時從未有過的姿態。
“勇音啊。”卯之烈的表情平靜得宛如一汪死水。
“隊長,您真不打算和我說些什么嗎”虎徹勇音質問道。
卯之烈側首看向她,平靜說道:“你該猜到不是嗎,有關于我的一些歷史,于瀞靈廷又不是什么機密檔案,有心去查是能知道的。”
勇音忍不住說:“可那又怎樣呢,那只是過去啊,我心中的隊長,我心目中的隊長是一位……”
“那只是你心中的我。”卯之烈打斷了她的話語,“你所憧憬的,只是你心中的那一位完美無瑕的、被你虛構出來的假象而已,”
勇音愣愣地站在那兒:“那我追隨隊長您這么多年,又算什么呢”
“這要問你自己。”卯之烈淡然說道,“勇音,你一直以你心中的那個虛假的形象來看我,現在質問我這些,是怪我其實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個樣子,想讓我變成你所想的那個形象,妄圖改變真實的我嗎”
卯之烈的話,又讓勇音一下慌了。
“隊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放緩了語調,顫聲道:“我想說的是,隊長您明明那么溫柔,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卯之烈完全不為所動。
“假的。”
勇音突然無力地癱坐在了地面之上。
在她失神之時,卯之烈又開始說了起來:“我們戰斗的時候,他的每一刀都留有一線。”
“他對我沒有殺心,扎進我心臟的那一刀,本可以將我的心徹底絞碎。”
“現在想來,他是不愿與我戰斗,卻是強撐著用刀砍向我,那不是真正的廝殺……”
“真是無趣。”
卯之烈眸光看向窗外的方向,櫻樹簌簌抖落著淡緋色的云霞,飄飛的瓣掠過窗臺,有幾片落在卯之烈垂落的袖口上。
她蒼白的手指輕輕撫過鎖骨處的疤痕。
明明剛歷經一場她一直所求的生死之戰,她的確感到了愉悅和暢快,但也只維持到信最后為她心臟的傷口止血的時候。
現在感受到的,卻是比以往那些枯燥的日子更讓她惡心的滋味。
“果然,就不該活下來嗎……”
她以只有自己才能聽見地聲音低聲念叨。
卯之烈重新看向虎徹勇音。
“太刀川不會有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