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總隊長頓時惱火起來。
“總隊長大人,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嗎”
卯之烈平靜反問:“您和他,一個個的,為何都在試圖改變我呢”
“……”
山本元柳齋重國心中的怒火又緩緩消退,他覺得面對這樣的卯之,他的怒火是毫無用處的。
他的確十分的了解卯之烈,清楚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在她和信的事情發生之前,他還心存過卯之里已經被改變了的念頭。
可只是奢望而已。
瀞靈廷現在得到了太刀川信,卻非要失去卯之烈不可嗎
山本元柳齋重國心緒復雜,想到了昨日太刀川來到這里見他時說的那些話。
他問:“你到底……想要什么”
卯之烈輕輕抬起手腕,顯露出自己戴著的枷具。
她說道:“如果沒這東西,我定會再找上他,尋一個再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
山本總隊長卻說:“這咒靈鎖,對于被拘禁之人的確能起到很好的抑制作用,但對外人不是這樣,你若想掙脫,肯定是有辦法的。”
“是嗎”卯之烈神色平靜,不置可否。
山本又道:“卯之,你說老夫最了解你,的確,若不是足夠了解你的話,老夫也不會讓你在四番隊隊長的位子上做上幾百年。”
“……”
“而且,太刀川也不會再做那樣的事了,他和你不一樣,他在瀞靈廷并非無牽無掛,他知道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他不會再去行這樣的風險。”
卯之烈那死寂的眸子里微微晃起一絲波瀾,“那你在擔心懼怕什么是覺得我戴上這東西十年之后,就能如你所想的那樣有所改變”
“……”
山本元柳齋重國沉默了下去,良久之后,重重嘆了口氣。
他又看向卯之烈,說道:“你說老夫最了解你,那你難道不了解老夫嗎”
“……”
卯之烈看著那張滿是皺紋,而又冷硬堅毅的臉。
“總隊長大人您也很可憐,在試圖做一件不可為之事。”
這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山本元柳齋重國的眸子終于沉寂了下去。
“你說的或許不錯,卯之,做個交易吧。”
卯之烈微微一怔,這卻是意料之外的話,尤其是從總隊長的口中所說出來的,因為這樣的話帶著妥協的意味,完全不符合山本總隊長向來強硬的性格。
她道:“說說看。”
只聽山本元柳齋重國緩緩說道:“我能容許你們再進行一場戰斗,但在結束之后,如果你沒死,就要再像之前那樣,繼續做四番隊隊長,本分地去行駛你的職責,像這幾百年的時間一樣。”
“……”
卯之烈眼中亮起奇怪的光澤,說實話,這絕對是超出她預料的事。
山本又繼續說道:“太刀川曾當面斥責過我,說我只將你當成一個工具看待。”
“……”
“立場不同、位置不同,看到的東西也是不一樣的,他沒經歷過千年前的事,我并不怪他看不到一些東西,但太刀川能為你著想,當時也是憑這點,我原諒了他的過錯。”
卯之烈垂眸道:“我答應了又能如何呢,只是個口頭承諾而已。”
不遵守約定的代價,最壞也不過死而已,她畏死嗎
山本語氣也變得平靜,說:“卯之,我自認從來都是給過你機會的,我是希望你能變成瀞靈廷的一部分,但很可惜,這沒能如愿,事事也不可能盡遂人愿,如果你做出了那樣的選擇,那很遺憾——”
“瀞靈廷,只能放棄你了。”
“……”
卯之烈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澤。
“那你不怕這次,我殺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