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里的意思也是說,不要她再過問。
對方畢竟是隊長,除非伊勢七緒的確掌握了對方對松本亂菊做了不堪之事的確鑿證據,否則她無論怎樣都不可能去質問對方。
尸魂界的律法對死神的約束其實是極其嚴格的,伊勢七緒也不想給自己的隊長找麻煩。
伊勢七緒的眼神幾經變幻,最終歸于一片沉寂的清明,她微微躬身,選擇了告辭。
這位八番隊的副隊長走后,辦公室內重歸寂靜。
信維持著靠坐的姿勢,目光落在緊閉的門扉上,仿佛能穿透門板看到伊勢七緒離去的背影。片刻后,他直接將腿隨意地架上了寬闊的辦公桌案,整個人以一種極其放松、甚至有些慵懶的姿態陷進寬大的靠椅里,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
這幾天,隊里突然少了松本亂菊和雛森,的確安靜得讓他有些不適應了。
雖說少了這兩個人,十番隊的一切依舊照常運轉,但信難免感到了些許的枯燥乏味。
好在,雛森應該快回來了。
之所以這樣覺得,信一直在注意系統界面的變化,雛森原本降下去不少的好感度,竟又自行漲回來了一些。
這女孩似乎一個人進行了自我說服。
自己算不算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呢
而松本亂菊,那次事件之后,她的好感度已然有了斷崖式的下跌,短期內估計很難漲回來。
翌日上午。
太刀川信踏入十番隊隊舍,空氣中還殘留著清晨露水的微涼氣息。
他徑直走向隊長室,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松本亂菊的缺席直接導致許多原本屬于副隊長職責范疇的文件和事務都堆到了他的案頭,少了那個雖然常偷懶但確實分擔了大量瑣事的副官,信不得不親力親為,工作量明顯增加。
他剛在寬大的辦公桌后坐下,指尖才觸碰到冰涼的卷宗,辦公室那扇厚重的門扉突然被“嘩啦”一聲猛地推開!
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裹挾著外面燦爛的陽光和奔跑帶來的微喘氣息,如同闖入靜謐森林的活潑小鹿,瞬間點亮了整個略顯沉悶的空間。
“隊長!我回來啦!”
雛森桃臉上洋溢著久別重逢的燦爛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她的臉頰因奔跑而泛著健康的紅暈,整個人像一顆飽滿多汁的水蜜桃,散發著青春的光彩。
“隊長,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啊”
雛森桃俏皮地問道,雙手背在身后,微微前傾著身,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溫暖的金邊,她的笑容明媚如初,仿佛前幾日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
“可能有吧。”信隨口應道。
“誒”雛森臉上那燦爛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隨即浮現出幾分帶著嬌憨的不滿,小巧的嘴巴微微撅起,腮幫子也氣鼓鼓地鼓起,“我可是一直都在想隊長!”
“想我還在外面玩這么久”
“嘿嘿。”
雛森像是被戳中了小心思,立刻收起了不滿,換上一副討好的嬉笑表情,她輕盈地繞過了寬大的辦公桌,站到了信的椅子旁,幾步就來到了信的椅子旁,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她伸出微涼的小手,自然而然地抓住了信擱在扶手上的手腕,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說道,“我為什么不回來,隊長不是清楚嘛!”
信聞言輕輕挑眉,側眸看她。
雛森神色一頓,她似乎是察覺到了信的不悅,立即打消了繼續這個話題的念頭,飛快地微微俯身,愈發地湊近信的身體,一股混合著陽光和女孩特有的氣息縈繞而來。
“我知錯了,隊長……”她軟糯地認錯,聲音放得更輕,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見信好似不為所動,她抿了抿嘴,忽地湊到他的耳邊,低語道:“要不,您懲罰我吧”
她的聲音放得很輕,帶著點甜膩的尾音,像羽毛搔刮在心上,她微微撅起嘴,眼神卻亮晶晶地直視著信,里面沒有害怕,反而有種讓信一時難以琢磨的東西。
懲罰
這個詞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信的心底漾開一圈漣漪。
他莫名想起松本亂菊那屈辱又惱恨的眼神、想起露琪亞的破碎般的啜泣……眼前的雛森桃,卻像一只主動將脖頸送到獵人手中的小鹿,帶著全然的信任和獻祭般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