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亂菊獨自一人從十番隊離開,在自己家門前見到一個身影,也是自己今天在隊舍里看見的那人。
“亂菊……”伊勢七緒目光復雜地看她,低聲喚了句。
松本亂菊默不作聲地走了過去,在她面前站定,而后一把將她摟緊懷里。
“亂菊你……”
松本亂菊手上的力道很緊,伊勢七緒一開始繃緊了身體,但很快松弛了下來,輕撫著她的后背。
“我還以為,你再不會來找我了。”亂菊喃喃地說道。
伊勢七緒眼神變得柔和:“哪有你說的這樣嚴重,我們之間也沒發生什么非要絕交不可的事情吧。”
“……”
松本亂菊松開她,臉上露出個叫人有些心態的笑。
她道:“說的是,說的是。”
“我們先進去吧。”
走進屋內,松本亂菊關上了門。
伊勢七緒率先問道:“你最近……還好嗎”
松本亂菊咬了咬下唇,撇開視線:“啊,還行。”
可能是出于對信威脅的心懼,她現在每天都按時上下班,而信也的確沒有在后來再為難過她,日子突然變得平靜了起來,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與她相熟的隊員,并不知道發生過什么,對她還是從前的那種態度。
伊勢七緒看得出她最近過得肯定不怎么開心,便勸道:“亂菊,都過去這么久了,可能太刀川隊長先前做了讓你感到冒犯的事,但我想他肯定也是無意的,而且,這件事情的緣由……亂菊,你之前對待工作的態度的確有些問題,你不總抱怨說前任志波隊長多么懶散嗎,也該設身處地地為太刀川隊長想一想。”
“……”
松本亂菊眼神顫了顫。
設身處地
一種荒誕的情緒在她心頭蔓延開來,她看著伊勢七緒的那看向自己柔和的眼神,她的確能夠感受到對方對于自己的關心。
事情到現在這一步,能怪誰呢
七緒肯定是沒錯的,她已經為自己做了許多的事情,只因自己一直羞于啟齒,以至于讓兩人現在不處在一個頻道之上。
去怪太刀川信嗎
即便她的心里再怎么恨,在外人看來,做錯了的、一直慪氣、鉆牛角尖的是自己。
亂菊感覺現在再多說什么都是徒勞的,凄凄一笑,低聲道:“你知道的,我本就是個在感情上很遲鈍的人……所以,還做不到你說的那種程度。”
伊勢七緒見她這樣,還以為她已經有了悔改的意思,立即接著安慰說:“沒關系的亂菊,我覺得太刀川隊長是不介意的,我先前也和他聊過,他其實并不在意當初的事情了,也愿意給你時間……不過,雖說如此,但亂菊你也不能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想法之中,沒有什么化解不開的矛盾,只要勇敢地邁出這一步,一切就還和以前一樣了。”
“……”
松本亂菊突然苦澀地笑了起來:“你是說,他已經原諒我了是嗎”
自己,反倒是成了被原諒的一方了
伊勢七緒點頭:“嗯,其實太刀川隊長是個很好的人,而且,你們兩人之間的交情,也并不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而已,太刀川隊長能有今天,很大一部分不就歸功于當初你在流魂街發現了他嗎,太刀川隊長肯定感懷這這份情義,所以亂菊,現在只要你主動去和他談談,就一切都過去了。”
松本亂菊張了張嘴,一時無言。
“你覺得,我該主動去和他談談是嗎”
伊勢七緒歪了歪頭,反問:“不然呢,難不成你心里還記恨太刀川隊長嗎”
亂菊沉默。
記恨也沒有意義,她現在突然覺得的確是自己錯了,從拜托伊勢七緒讓其幫自己設法調離十番隊開始,就錯了。
她不該讓伊勢七緒卷入到這間事情中來的,不然也不至于到現在能站在自己這邊的一個人也沒有。
“亂菊……”伊勢七緒還欲說些什么。
“七緒,我知道了。”
亂菊打斷了她的話語,神色莫名:“我明白了,謝謝你七緒,謝謝你到現在還這樣關心我。”
伊勢七緒笑道:“你能明白最好了,太刀川隊長這么年輕,未來可能是要擔任幾百年的隊長的,你擔任副隊長的時間也才幾十年而已,未來不知道還要相處多長的時間,總不能一直這樣慪氣下去,到時候過得不舒心的不還是自己嗎”
亂菊扯了扯嘴角,也露出個淺淡的笑。
“啊……你說的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