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算不上時常光顧,”藍染語氣謙和,“只是我在閑余之時,常愛看一些古籍,而存放這種書的地方也唯有一番隊和八番隊兩個地方了。”
“藍染隊長卻是愛好廣泛。”
“我只是一向對未知的東西比較感興趣而已。”
藍染說著,目光也掃過了桌面上那一摞書籍。
“滅卻師”他口中發出一聲輕咦,隨后問出了和此前伊勢七緒一樣的問題:“太刀川隊長怎么突然對滅卻師感興趣了”
他臉上帶著真實的意外之色,是對桌子上的這些書籍,也是對信本身目的。
信聞聽此問,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收斂起來,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抬起清澈的眼眸直視著藍染,拋出了一個似乎有些偏離的問題:“我記得,藍染隊長您擔任隊長的時間,還不足百年吧”
藍染推了推眼鏡,笑道:“是啊,不過,現在想想,也過去很長的時間了。”
“不知藍染隊長對兩百多年前那場和滅卻師之間的戰爭了解多少。”
和滅卻師的戰爭……
藍染略微沉吟,聲音平穩地敘述著:“我并沒有經歷過那個時期,不過據載,死神在兩百多年前是取得了完全性的勝利,近乎是將滅卻師徹底滅族了。”
他話音一頓,又問道:“這有什么不對的嗎”
信卻沒有立即回答,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資料室內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令人思緒翻涌的寂靜。
信緩緩說道:“可能并沒有什么不對的,我也無法確定什么。”
這話聽起來就意味深長了,似乎是徹底引起了藍染的興趣,他便在信對側的位置坐了下來,也不管自己來資料室其實也是為了查閱書籍的事情了。
藍染所戴眼鏡鏡片之下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光澤,他淡笑著問:“這和信君你想要進入大靈書回廊有關嗎”
信苦澀一笑:“是我太天真了,大靈書回廊又哪是那么好進的,當時也是有些沖動。”
藍染則說:“隊長會議上,我聽信君你說想進大靈書回廊時也是嚇了一跳。”
他一手放在桌面上,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桌案。
“所以信君,是發現了什么嗎,才會這樣急于求證”
“……”
信幽幽一嘆,他的目光再次飄向窗外,明亮的光線將庭院染上生機,那棵大樹的樹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枝葉間篩落的陽光細碎而迷離。
那份安靜下的掙扎似乎達到了頂點,信的目光在窗外搖曳的樹影和藍染那張溫和平靜的臉上來回逡巡了幾次,仿佛在進行一場激烈的內心博弈。
最終,一個輕飄飄、帶著十足試探和極其復雜心緒的問題,如同被風吹起的柳絮,帶著難以言喻的分量,輕輕地、清晰地拋了出來:
“藍染隊長,我能相信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