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波海燕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爽朗陽光,他帶著兄弟般的親昵,用力拍了拍信的肩膀,話語直接而信任:“家里那邊,就麻煩你多操心了。”
這親昵不見外的話,信自然明白是指黑崎一護,聞言后沒有言語,只是沉穩地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天柱輦載著三人在修多羅千手丸的駕馭下騰空而起,迅速消失在云霞盡染的天際。
直到那光點徹底不見,京樂春水才如釋重負地長長舒了一口氣,聲音帶著輕鬆:“呼,總算是解決了一樁事。”
送行之后,信片刻未歇,立刻趕赴一番隊隊舍面見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簡潔扼要地報備了他將與浦原喜助一同前往現世的事務。
山本元柳齋重國並沒有過多的詢問、和關於細節的盤詰,只在短暫思索之后便頷首道:“準予,速歸。”
簡短的四個字,是沉重的信任。
信能感受到,總隊長對自己的信任比之之前更深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兵主部一兵衛此前見到自己時說的那些話。
而在離開瀞靈廷之前,信又去見了石田宗弦,與他說了自己要去現世的事情,有沒有什么是自己需要做的。
石田宗弦沉吟了會兒,只道:“麻煩你告訴真悟,要他小心一些吧。”
信點頭:“我知道了。”
石田宗弦隨后又問:“你之前所說的……還作數嗎”
“自然。”
轉身離開的瞬間,他與石田宗弦的目光再次交會,看到了對方眼底那份對未知前路的凝重。
瀞靈廷封閉的墻內,正進行著無形鐵幕與兵兇戰危的序曲。
信與浦原喜助兩人在技術開發局準備好的穿界門下,離開了瀞靈廷。
斷界之內。
空間如同被切割扭曲的重迭紙張,只有下方靈子凝結的臨時踏板可供立足。洶涌的時間激流包裹著他們,此地的流速是外界的兩千倍,每一次邁步都仿佛在粘稠的介質中穿行。
信走在前面,浦原稍后半步跟隨,兩人以一種並不急促的速度在奇異的光影中穿梭。
沉默持續了相當長一段路程,直到行至半途,浦原喜助略帶沙啞的聲音忽然打破了這份寂靜,他語調平靜,似乎隨意拋出一個問題:“太刀川隊長對於三界的未來…是怎么想的呢”
信步伐略微一頓,但沒有停下,只是稍稍側過臉,用余光瞥向身后的浦原:“什么意思”
浦原的聲音聽不出明顯情緒,但問題本身卻重若千鈞:“你覺得…我們會贏嗎”
信轉回頭,收回了視線直視前方:“你是沒有信心了嗎”
浦原喜助輕笑起來,又是一貫的輕浮隨意:“是啊,畢竟敵人那么強,一個藍染、一個友哈巴赫,不論哪一個都不是我這種小角色能夠與之匹敵的啊,說實話,我現在都想像不到他們的力量會是什么樣子的,故而感到非常害怕啊。”
信聞言輕嗤一聲,卻不當回事道:“別開玩笑了,你會對此感到害怕,我怎么不信呢”
然而浦原喜助卻倏地停下腳步,腳下的靈子踏板微微蕩漾。他臉上的輕鬆笑意驟然收斂,露出一臉難得的認真:
“我沒有開玩笑哦,我是真的感到害怕啊,不知道太刀川隊長對我是從哪來的信心呢,這種信心我自己都沒有。”浦原喜助收斂了那種輕浮神色,一臉的認真:“從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開始,太刀川隊長貌似就對我有一種無條件的信任,這種信任讓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信:“……”
浦原喜助目光凝視著信,“能請你解釋一下嗎,你究竟憑什么這么信任我,憑什么覺得我們一定能贏呢”
而面對信的沉默,他卻還在追問,“太刀川隊長,你所知道的事情貌似從一開始就要比我們多出許多,貌似同時還比尸魂界那邊多出許多,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否也進過大靈書迴廊了。”
信聞言后不由苦澀一笑,他倒是沒想到浦原喜助竟然一直關注著自己,自己好像同樣也小覷這一位死神中的第一“智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