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懸浮在海面之上,宛如一顆遺世獨立的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輝,將四周的腥風血雨與混亂隔絕在外。
進入白玉京的日子,時間都變得緩慢而柔軟,靈泉的潺潺水聲與淡淡的藥香交織在一起,讓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
我站在靈泉邊,感受著體內靈力逐漸充盈,胸口的劇痛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平靜與舒適。
我習慣性地盤膝坐在靈泉旁,閉目調息。
靈泉中的靈氣如絲如縷,順著我的呼吸流入四肢百骸,修復著戰斗中留下的暗傷。
陽光透過白玉京頂部鑲嵌的靈珠灑下,落在泉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暈。
我睜開眼,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活動間骨骼發出輕微的脆響,力量在體內流轉,沉穩而有力。
四枚天道印記的氣息在我體內沉寂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狂躁不安,也被這寧靜的環境所馴服。
葉清歌從不遠處走來,手里拿著一片從靈泉邊摘下的靈花。
她將花瓣輕輕碾碎,指尖沾染上一抹淡金色的汁液,隨后在自己的手腕上涂抹了一點,淡淡的清香彌漫開來。
她抬頭看向我,微笑道:“這靈花的香氣能舒緩心神,你要不要試試?”
我點了點頭,接過她遞來的一片花瓣,依樣涂抹在手腕上。
清涼的感覺順著皮膚滲入體內,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心頭的那絲緊繃感竟真的消散了幾分。
“不錯。”我輕聲道,目光掃向靈泉四周:“這地方雖然是臨時的避風港,但確實有些讓人留戀的東西。”
芷若寒坐在一旁的白玉臺階上,手持一柄從白玉京角落找到的古琴,琴弦在她指尖下發出低沉而悠揚的音調。
她很少言語,但自從進入白玉京后,她的氣息似乎不再那么冰冷。
琴聲飄蕩在宮殿內,與靈泉的水聲交相呼應,構成一幅奇異的和諧畫面。
我走過去,倚在臺階旁的柱子上,靜靜地聽著。
“想不到你還會彈琴。”我打破沉默,看向她。
芷若寒手指微微一頓,琴聲停下,她抬頭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說完,她又低頭撥弄琴弦,似乎不愿多說。我笑了笑,沒有追問,轉身走向另一邊。
羅剎完全沒有芷若寒那樣的雅興。
她整日躺在白玉地板上,雙手枕在腦后,嘴里嚼著一根從靈泉邊撿來的不知名草莖。
她偶爾翻個身,懶洋洋地看向靈泉,嘀咕道:“這地方真不錯,要是能多弄點吃的就更好了。”
說完,她從懷里掏出一塊干糧,啃了一口,又皺著眉頭抱怨,“嘖,還是差點味道。”
我走到她身旁,蹲下身丟出幾枚靈果,扔到她面前:“試試這個,比你的干糧強。”
靈果通體碧綠,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羅剎眼睛一亮,抓起一顆咬了一口,汁水四溢。
她咧嘴笑道:“不錯不錯,總算有點人間的味道了。”
司馬懿則始終保持著他一貫的沉穩。
他每日都會站在白玉京的最高塔上,俯瞰海面,似乎在觀察著什么。
偶爾,他會回到靈泉旁,取出幾卷古籍,靜靜地翻閱,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
我曾問過他在看什么,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天道印記的來歷,或許能從這些殘卷中找到線索。”
我沒有多問,只是隱約覺得,他比我們所有人更清楚這場爭斗的意義。
第三天,我從靈泉中走出,來到了一處大殿。
大殿內,葉清歌正盤膝坐在靈泉旁,手中輕撫著一柄碧玉簫,簫聲悠揚如流水,清靈中透著一絲哀婉。
她抬頭看向我,微微一笑:“傷好了?”
我點了點頭,走到她身旁坐下,靈泉的熱氣撲面而來,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讓人精神一振。
芷若寒倚在殿柱旁,手中的古琴橫在膝上。
她冷冷道:“別放松太久,五濁惡世可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羅剎大大咧咧地躺在玉石長椅上,手里捧著一顆拳頭大的靈果,咬得汁水四濺,她含糊道:“急什么,反正遲早要打,歇夠了再說。”
我閉上眼,感受著白玉京內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