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與血水交織,發出滋滋的響聲,池面終于開始震顫,靈髓與精血的融合出現了一絲裂痕。
那裂痕細小卻深邃,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縫隙,隱約可見其中有黑影蠕動。
就在此時,玄悲怒喝一聲,手中拂塵一揮,拂塵絲線驟然變長,化作無數黑色細蛇,纏繞著赤練蛇咆哮撲來。
赤練蛇蛇身粗大,鱗片泛著幽幽綠光,蛇口張開,露出兩排尖牙,牙尖滴著暗綠毒液,腥氣逼人,蛇身纏繞的黑霧如觸手般揮舞,隱約可見霧中一張張人臉若隱若現。
我冷笑,抬手一招,“閻王獄!”
地面驟然裂開,裂縫中傳來陣陣陰風,無數漆黑鎖鏈從地底竄出,鎖鏈上刻滿鬼臉符文,帶著森森鬼氣,纏住赤練蛇。
鎖鏈上鬼火跳躍,發出幽綠光芒,赤練蛇掙扎嘶吼,蛇身被鎖鏈勒出道道血痕,卻被拖向地面裂縫。
裂縫深處,隱約可見一座幽暗冥府,殿宇森嚴,鬼影重重,傳來低沉的鎖鏈拖動聲。
“玄悲,你的伎倆到此為止了。”
我低喝,手中破邪劍一轉,劍身燃起熊熊烈焰:
火焰如熔巖般熾熱,化作一道火柱,直沖往生池裂縫。
火焰與水神之力的殘余交匯,池中血水終于不堪重負,發出轟然巨響,裂縫徹底崩開,靈髓與精血的平衡被打破,化作一團團黑紅霧氣四散。
霧氣中隱約可見無數細小的血絲游走,像活物般鉆入地面,地面迅速龜裂,冒出縷縷黑煙。
霧氣中,一張巨大的鬼臉緩緩浮現,臉皮干枯如樹皮,眼眶深陷,眼中流淌著黑血,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滿口尖牙,牙縫間掛著腐爛的肉絲,似要吞噬一切。
芷若寒臉色一變,古琴急奏,琴音化作無數冰刃刺向鬼臉,冰刃寒光閃爍,卻被鬼臉一口吞下,發出一聲刺耳的桀桀怪笑,“爾等凡人,膽敢毀我根基!”
這聲音猶如萬鬼齊哭,震得大殿穹頂簌簌落塵。
“根基?”
我冷笑,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卻沒有一絲溫度:“不過是個藏污納垢的邪物!”
我手中破邪劍光芒大盛,一座巍峨仙城虛影自劍身升起,城中五色光芒流轉,十二樓之力隱現,城墻上似有無數仙影持劍而立。
仙城壓下,鬼臉發出一聲慘叫,霧氣被強行碾碎,化作無數碎片消散,碎片落地,化作一灘灘黑血,散發著濃烈的腐臭。
“真是的,何必掙扎呢?”
“乖乖成為貧道鼎里的丹藥不好嗎?”
玄悲站在殿中央,嘴角依然掛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的左手小指已被赤練蛇啃得血肉模糊,露出一截森白的骨頭,但他卻毫不在意,甚至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傷口,像是在享受某種扭曲的快感。
他的道袍下擺,三百六十種毒蟲圖案開始微微蠕動,仿佛活了過來,發出細密的嘶嘶聲。
我冷笑一聲,眼神冰冷:“很可惜,我不想成為你手中的丹藥。”
“這可由不得你們了!”
玄悲沙啞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毒蛇般陰冷:“這鎮魂鼎內的九顆金丹,乃是貧道畢生心血。你們毀了我的根基,總得留下點什么來賠吧?”
話音未落,一陣尖銳的琴音突然從殿內深處傳來。
那聲音初聽時清越悠揚,宛若仙樂飄渺,可轉瞬間卻變得扭曲刺耳,像是無數尖針刺入耳膜,直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