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毀滅的家鄉,內心痛苦無比。
風卷著灰塵和焦土,帶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撲面而來,四周的寂靜壓得人喘不過氣,只有遠處傳來幾聲烏鴉的嘶鳴。
我的家鄉,如今只剩下一片殘破的尸骸。
我蹲下身,用手指觸碰那些痕跡,指尖傳來一陣冰冷的濕意,黏稠得讓人惡心。
我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必須找到答案。
我開始四處搜尋,腳步踩在碎石上,發出細碎的“咔嚓”聲,像是在碾碎什么脆弱的骨頭。
我翻開一塊塌陷的屋頂,下面露出一只干枯的手,皮膚緊貼著骨頭,指甲深深嵌進一塊破布里,布上沾滿了暗紅色的污漬。
我撿起那塊布,湊近了看,上面隱約有幾道抓痕,像是有人在絕望中掙扎留下的。我皺眉環顧四周,試圖找到更多線索,卻只看到一片死寂。
遠處,一座倒塌的鐘樓斜倚在地面上,鐘面裂成兩半,指針停在某個不知名的時刻。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陣低低的呢喃,像是有人在遠處低語。
我屏住呼吸,循聲走去,穿過幾根焦黑的柱子,來到了一片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空地。
那里蹲著一個人,衣衫破得像被野獸撕咬過,頭發亂糟糟地糾結在一起,像一團被風吹散的枯草。
他背對著我,雙手抱頭,嘴里不停地嘀咕著什么。我走近了些,試圖聽清他的話,卻只捕捉到一些破碎的音節:“吞了……全沒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礫磨過,帶著一種讓人脊背發涼的顫音。
“你是誰?”
我試探著開口詢問。
他猛地一顫,轉過身來。那張臉讓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窩深陷,眼珠像是被挖去,只剩兩個黑漆漆的空洞,嘴角歪斜,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黃牙,牙縫里還卡著些黑色的東西。
他咧嘴笑了,笑得空洞而詭異,然后突然尖叫起來:“沒了!全沒了!哈哈哈!吞了,吞了!”
他的手胡亂揮舞著,指甲長而彎曲,像是要抓住空氣中的什么東西,卻只抓到了一片虛無。
我皺眉看著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這個人顯然瘋了,但他的話卻像一根針,刺進了我的腦海。
我蹲下身,試圖讓他平靜:“這個城市是被誰毀滅的?告訴我!”
然而這個男人笑容僵硬,然后嘴里吐出一串更加混亂的話:“……天上來的……火,火燒了……菩薩,菩薩笑了……”
他的聲音時高時低,像是在哼唱一首破碎的歌謠,音調扭曲得讓人頭皮發麻。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瘋子或許知道些什么,但現在的他顯然無法給我一個清晰的答案。
我站起身,打算離開,卻發現他突然撲了過來,死死抓住我的褲腿。
他的指甲嵌進我的皮膚,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帶我走!帶我走!”他尖叫著,聲音里帶著一種撕心裂肺的哀求,像是怕被什么東西追上。
我低頭看著他那張扭曲的臉,心中一陣煩躁,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也許是直覺告訴我,他可能是唯一的線索。
就這樣,這個瘋瘋癲癲的怪人,加入了我們的隊伍當中。
他跟在我身后,步履蹣跚,時而低聲呢喃,時而突然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