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臉怒容的老者指著他咆哮:“司馬懿!你挖我金棺,還在我墓碑上撒尿!”
另一個婦人哭喊:“你偷我陪葬玉佩,我兒至今不得安息!”
無數面孔交織,化作一道道黑氣,纏住他的雙腿。
“哎喲喂!別纏我啊!”司馬懿嚇得滿地亂竄,試圖拍散黑氣,“我那是手滑!手滑懂不懂?!”
“手滑?”我冷笑一聲,劍鋒一轉,擋下撲向他的黑氣,“你在人家墓碑上撒尿還叫手滑?你這家伙真是活該!”
狐仙的九尾也被因果反噬纏繞。
她痛苦的低喝一聲,銀光暗淡,聲音中透著幾分痛苦:“九幽,我前世為渡情劫,誘殺百名書生……這些罪孽,竟在此刻反噬。”
她的目光掃向林雪,皺眉道,“連她也不例外——她前世竟是哄騙災民吞觀音土的惡吏。”
林雪愣住,喃喃道:“我……我前世干過這種事?不可能吧,我連雞都不敢殺啊!”
“苦海翻起愛恨。”
地藏王的腐爛左手突然暴漲百丈,指甲縫里嵌著的往生咒符化作蝗蟲大軍。
這些經文幻化的蟲豸通體漆黑,翅膀嗡嗡作響,撲向刑架上的罪魂。
蟲群啃食過處,罪魂們開始互相撕咬——被克扣工錢的瓦匠咬住糧商的手指,鮮血噴涌;貪墨軍餉的校尉咀嚼縣令的眼珠,眼眶中淌出黑血。
整個地獄化作一片自我吞噬的血肉磨盤,腥臭與慘叫交織,令人毛骨悚然。
“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地藏王完好的右臉低吟,聲音悲憫,卻掩不住左臉傳來的嘶嘶蛇鳴。祂的千手揮動,慈悲與殘忍并存,宛如佛魔同體。
“不能再拖了!”司馬懿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截焦黑的判官筆殘片——那是我們在石磨地獄中從血泥中撿來的遺物。
他咬破手指,蘸著心頭血在空中畫出一個倒懸的卍字,嘴里念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破!”
血色符咒沒入地面的剎那,四十萬刑架上的《金剛經》突然倒誦,那些被縫住喉嚨的罪魂喉間傳來“咔嚓”一聲,鐵線崩斷。
他們終于能發出聲音,四十萬人的慘叫匯聚成實質化的聲浪,宛如海嘯般沖擊而出,竟將地藏王的千手法相震出裂痕。
“干得不錯!”
我趁機爆發破邪劍,天一真水轟然落下,與佛骨碰撞,迸發出太初玄光。
破邪劍裹挾著十二樓五城的金芒,劍鋒直刺地藏王眉心的第三只眼。
“九幽,小心!”
狐仙急喊,九尾在空中繪出北斗陣圖,試圖穩住扭曲的空間。
然而,劍鋒刺入的瞬間,時空陷入詭異的凝滯。劍身上流轉著九世輪回的因果:牧童放火燒山的業火映紅山林,鑄劍師封入劍靈的執念化作哀嚎,還有此刻佛魔同體的地藏,竟都源自同一縷妄念的萬千化身。
我深吸一口氣,劍鋒猛地發力,金光與玄冰交織,刺入第三只眼。
地獄開始坍縮,血月崩碎,業火紅蓮化作流螢散落。那些互相撕咬的罪魂停下動作,破碎的軀體綻放出曼陀羅華,每片花瓣上都端坐著微笑的嬰兒。
地藏王的腐爛半身化作流螢飛散,完好的金身卻仍在結印。
祂低聲道:“地獄未空,只因眾生皆在度我……”
很快,祂的聲音漸弱,最終消散于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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