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戲團的演出結束之后,客人們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觀眾席。
唐在原地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與一樣相鄰坐位的黑袍人擦身而過。
“觀眾啊。”
‘愚者’這條途徑的大部分扮演法似乎都和‘觀眾的喝彩與認可’有著一定的關聯。
唐考慮著這件事情,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周圍,這個看上去經營不善,已然露出頹圮之色的尖頂帳篷,并沒有注意到身后的黑袍人微微側頭,朝他這邊投來的目光。
唐搖了搖頭,離開了這里。
……
忙碌了將近一天,馬戲團的團長,漢弗萊·杜克點數著今日入賬的金錢數額,只能無聲地嘆著氣。
“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不知道這個馬戲團還能夠撐多久。”
他惆悵著想。
作為一個馬戲團最重要的收入來源,顧客們的門票價錢,雖然說他已經將票價定的相當低了,但如今這個吃不飽的年代里,即便是幾個便士的票價也沒有多少窮人肯愿意買單。
而長期在同一個地方無外乎會不斷減少每日的客流量。
顧客們總是挑剔的,馬戲團林林總總就那么幾樣東西,就算是再喜歡的客人也會有看膩的一天。
但換個地方……老實說,知道一些這個世界陰暗面的漢弗萊·杜克覺得這并不妥當,而且,錢也不夠,不足以支撐他跋山涉水的離開廷根,前往其他地區。
如今的場地還剩下半個月的租期,而如果在這段時間內他不能找到扭轉局勢的方法的話,那么馬戲團也就只有解散這一個后果。
可如果,解散的話,這些孩子該怎么辦?
“團長。”
胖乎乎的小女孩從后臺的幕布里鉆了出來,她笑瞇瞇的,漢弗萊·杜克愣了愣,隨即揚起笑來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同時如變魔術一般從口袋里拿出了一顆并不算甜的糖果,遞給對方。
“謝謝團長!”小女孩很驚喜的接過了糖果,不過并沒有吃,而是說道,“團長,有個客人說是想要和你聊聊。”
“客人?”漢弗萊·杜克疑惑皺眉,“請他過來。”
他起身準備去看看是誰。
來人是一個戴著黑色兜帽,身量中等的男人,沒人知道客人與團長聊了些什么,只見團長從帳篷中走出的時候,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激動表情,手中捧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
唐回到貝克爾子爵的府邸,找到了波依安卡夫人,與她一同離開。
之后,母子二人又去了剛剛開業不算久的商業街,商業街倒算是中規中矩,沒有尸體的腐臭味,也沒有到處在乞討的流浪漢們,兩人買了不少東西,同時打算趁著沒有天黑之前,從廷根市返回他們所在的領地。
在外邊過夜并不拖堂,唐和波依安卡夫人都沒有這個打算。
走了一天,舟車勞頓,波依安卡夫人也有些疲憊,一路上馬車內很沉默,唐則拆開了路上買的東西,將有些黑色夾雜在其中的糖放入嘴中。
他面無表情的咀嚼著這塊據說是‘廷根市最甜的糖果’,心中呸了一聲,被騙了。
雖說如此,但還是牙口很好的把糖果咀嚼的嘎嘣脆。
波依安卡夫人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小兒子,唐立刻把手中的糖果遞給自己的母親。
波依安卡夫人不解,波依安卡夫人微笑,接受了自己小兒子的投喂。
“看來提純糖的日程的確要提上來一些。”
這期間并沒有發生什么危險,很安全的馬車便駛回了城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