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煙霧的竄動,奧爾松面前的畫面一陣天旋地轉。
等到他再次恢復視覺的時候,四周的觀眾就都消失了,只有涂抹著慘白色妝容的魔術師站在他的面前。
不知從哪里打來的一束光照亮奧爾松和他的四周,但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事物,只留有空洞的黑暗。
黑暗中似乎有更為詭譎的怪物窺伺著他,奧爾松下意識咽了口口水,隨后便聽到魔術師帶笑的聲音。
“這位客人,您還有三十分鐘的準備時間。”
“請問您所說的奇跡,究竟是什么?當然!當然!如果您的奇跡能夠滿足所有客人的,那么我們畸形馬戲團將會滿足您的一切要求!”
魔術師夸張的手舞足蹈,但臉上的肉忽然震顫,露出里面粉嫩的肌膚和大片大片的蠕動肉芽。
肉芽與肉芽的間隙還有著無數條奇怪的透明蠕蟲不斷蠕動著。
“但是!”他略帶有歉意的說,“如果您的表演無法滿足我們的,觀眾們的需求,那么,您需要為我們馬戲團,那些無私的表演者們獻上一些不值一提的賀禮。”
至于賀禮什么,魔術師沒有說,奧爾松也相當清楚。
奧爾松在消化腦中的知識,他知道這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他能夠活下去,賭輸了……他寧愿自殺,也不想變成這個地方的人偶!
“我需要道具。”奧爾松覺得自己說的話都帶上了一絲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
雖說他相信唐,但……
但主要是……他真的有點看不懂唐提供的那些東西是什么。
“您需要什么?我們畸形馬戲團都將會提供!”
“什么都可以?”
“自然!”
當然,所謂的魔術道具不可能存有超出位格的非凡因素存在。魔術師微笑不語。
奧爾松卻是眼睛一亮,嘴角翹起。
魔術師卻若有所覺,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仿佛得到了應允,奧爾松開始對著腦子里的那一串菜單直接像報菜名一樣,一股腦的往外扔,剛說出口就是一大串說話人和聽話人都聞所未聞的名詞。
“汽缸、底座、活塞、曲柄連桿機構、滑閥配汽結構、調速結構,飛輪……”
“節氣閥,離心調速器,鋼鐵,曲柄軸,偏心輪,火管鍋爐……”
魔術師從一開始的正襟危坐,到表情茫然,再到臉上的肉芽不受控制一般,正在大片大片掙脫血肉的遏制,仿佛受不了知識的浸泡,即將失控。
魔術師想要阻止奧爾松繼續說下去的打算,奧爾松卻先開了口,打斷魔術師的施法。
“還沒好,我要開始具體解釋了……你能不能行了?”這位旅行家報菜單的嘴越報越順口的同時,還很貼心的問了一句。
“自……然……”
魔術師茫然,魔術師聽不懂,魔術師開始理解尊重并機械地遵循對方的話展現奇跡。
這都是他所答應的,提供的魔術道具,提供的東西沒有非凡因素,不超出本身的規則,魔術師便遵循著本身的邏輯,機械地重復他的人設指令。
牛都已經吹出去了,他還能怎么辦?
奧爾松只見那個看起來要崩潰,面色真的慘白如紙的魔術師打了一個響指,四周陡然亮起,七零八碎的各種零件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憑空捏造。
巨大的馬戲團,其穹頂正在無聲震顫。
此時魔術師展露的奇跡正在飛速消耗著這個地方積攢的力量。
正在觀賞著一幕幕畸形秀的非凡者們卻驚奇發現四周的秘偶,他們無時無刻的歡呼聲減弱了。
出了什么事情?
他們面色各異,但同時察覺到了——這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