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恩駐守邊境的士兵,除了日常的訓練和外出巡邏之外,絕大多數時間則都在睡覺,酒館和女郎的床上度過。
說真,魯恩王國對于駐守邊境的士兵并不苛待。許多普通家庭的孩子,只要符合條件,就都會被家中送入軍隊。
這不僅僅是因為有一個國家出資為他們撫養這些送入軍隊的士兵,在上了戰場之后,即便戰死,國家同樣會給這個戰死士兵的家庭一筆補償金。
即便這補償金算不上豐厚,或許只是一個三口之家一個星期的口糧,卻也能讓不少家庭多少得以緩口氣,不需要時刻緊繃著腦中的那根弦……
可在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卻要堅持不懈的生下孩子,無奈,可憐,卻又現實。
如果在戰場上立功,獲得功勛的話,成為榮譽騎士,獲得封號,這同樣是這些普通的底層士兵為數不多可以跨越階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方式之一。
只要有一人得到了授勛,那么整個家庭都足以跨越某一階層,不再活的像是具尸體,至少有個人樣。
可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軍隊中想要努力向上爬的人并不少,可普通人就是普通人,沒有背景,沒有機遇與過強的能力,內部階級制度分化嚴苛的軍隊中,權利流向權利,財富流向財富,魯恩貴族們天然享有的各種普通人難以企及的特權,沒有出眾的天賦,他們依舊牢牢把握這條渠道,限制了絕大多數人向上努力進取的可能性。
留下的人碌碌無為,或許某一天就會因為拿不動刀槍而從軍中離開,可更多人卻是熬不到那天,就會死在哪一場沖突,哪一次暗殺當中,尸體被邊境的教堂安置,永遠回不到自己的故鄉。
薩迦堡城作為魯恩位于奧克尼高地的前線堡壘,內部除了軍用的建筑之外,最多的就是酒館,旅店和各種售賣食物,布匹的商鋪。
士兵們會將自己的一部分積蓄通過國家交給遠在故鄉的家人,剩下的一部分就會花在這些地方。
畢竟,誰也不知道,未來和明天到底哪一個會先一步到來。
薩迦堡城內,一處較為偏僻的酒館。
酒館是眾多魯恩士兵,吟游詩人和路過商販,夜店女郎酷愛的地點之一,廉價的酒水麻痹眾人的神經,通過短暫的歡愉,同樣能夠暫時遺忘日常的不開心的事情。
壓力過大,卻又無法紓解,這容易讓底層群眾在某一時刻徹底爆發。而小規模斗毆,這在薩迦堡城并不少見,只要沒有產生過于嚴重的后果,軍方的高層也不會理會。
而這處偏僻的酒館同樣是薩迦堡城內為數眾多的,價格低廉,面相底層士兵的一處酒館。
在這里,腳臭味,汗臭味伴隨著酒味和一些說不清楚氣味的東西一起,在不算大,沒有通風的酒館里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味道。
觥籌交錯之間,有身著長劍與盔甲的男人們相互嘻嘻笑笑,也有吟游詩人與商販一同飲酒作樂,一些女郎時不時穿梭在各個酒桌面前,嬉笑間遞上這片地區特有的酒水,偶爾還會被喝醉酒的男士邀請,前往酒館的二樓度過一晚。
其中,角落里的一個肌肉虬結扎實,有著黑色的短發和褐色的眼眸,皮膚古銅,身量高大,背著一把闊劍的男人顯得尤為突出。
“喂,拉姆德,再這樣拒絕的話,可是真會傷了那位小姐的心了。”
一旁的同伴提起一壺酒,邊笑邊大口喝著壺里的酒。
“小心那位小姐真的和哪個人跑了,到時候你連哭都沒有地方哭去。”有人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