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
虛無的世界當中,通體棕紅,猶如生銹的巨大天體漂浮于星空之下,防空警報般的圣歌在虛無世界中地鳴,那是猶如實質的精神污染,瓦解著所有聽到這種聲音之人的思維,讓他們被本能與非凡特性內存在的瘋狂支配。
這是“審判之星”,“毀滅先驅”格赫羅斯,《死靈之書》中所記載的外神之一。
在這巨大的天體之下,一座小島上站著的是已經被拆解成了無數神秘學知識符號,只能勉強拼湊起思維的阿蒙。
屬于偷盜者途徑序列1的神秘學符號已經被隱藏的七七八八,序列1對上早有準備,布下層層陷阱的序列0,阿蒙如今已經沒有抵抗能力,只能被動接受這種奇怪的狀態。
‘就像你所看到的戰神巴德海爾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成為了秘偶。’
溫和的聲音響在阿蒙腦中,但祂的每一句話對于阿蒙來說都相當于瘋狂知識的灌入。
而對于如今狀態的阿蒙,祂有,且只有接受這一個選項。
瘋狂知識猶如古神的低語:‘這就是一個已經既定的‘未來’。’
‘不論是先知,預言大師,占卜家,占卜與預言的本質都是從過去,現在和未來所交織的靈界中獲取啟示,這是一個模糊的概念,而模糊,本身就是一種對占卜者的保護。’
‘未來對于處在當下的人來說是無法確定,不能直接觀測到的現象,就像一名占卜家本想出門,他在出門做出了一次占卜,半個小時自己所在的城市會下起一場小雨,于是他拿出了傘。’
‘沒有進行占卜的占卜家來說,他不會拿傘,進行過占卜之后則他則會根據占卜的啟示拿出雨傘。’
‘從靈界中獲得啟示,以此來改變自己行為,預防某些危險發生,這就是占卜與預言的本質體現之一。’
‘可如果你知道,今天的自己必然帶傘呢?’
溫和的聲音敦敦善誘,作為偷盜者途徑的天使之王,阿蒙絕不會是蠢貨,祂隱隱理解了,那個詭秘侍者所說的‘未來’到底是什么。
‘那自然是一定會拿上傘,不管是什么原因。’阿蒙無聲喟嘆。
‘你很聰明,嗯,我有時候也很喜歡聰明人,比起大腦空空無法存儲知識的非凡者,腦子轉的快的能讓我省上不少力氣。’
簡而言之,對于現今的人來說,‘戰神巴德海爾成為秘偶’是一個關在名為‘未來’的箱子里的隱秘,一旦被人察覺,那么這個人就必定會就此展開聯想。
‘能不能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到底是因為什么才導致這件事情發生’,‘未來又是否能發生改變’……
思考引來注視,以此獲得污染。
這不是啟示,這是未來必定上演的事情,是無論做出什么都無法改變的事情。
而借此,更多的‘未來’被推測而出。
‘戰神巴德海爾死亡,成為秘偶’成為了事實,那么戰神教會能做出什么?戰神巴德海爾又會做出什么?到底是什么導致了巴德海爾死亡?
但‘未來’是無法抵抗的潮流,隨著時間,那份真實就越來越強烈,越是想要擺脫這種未來就越會深陷入‘未來’的泥潭,掙脫無用,只會越來越深,最后絕望溺死在‘未來’所帶來的真實當中。
而思考的越多,污染就越發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