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讓工匠的教堂建在廷根呢?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這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困擾了工匠教會許久,但至今沒有得到過答案。
工匠教會的圣者目光灼灼的看著安穩坐在那里,玩弄著手中單片眼鏡的尼古拉·弗拉梅爾。
他聽到對方緩慢的,沉穩的,帶著淡淡笑意的說道:“為什么你會覺得,我會讓工匠的教堂建立在廷根?”
為什么?
工匠教會的圣者皺起了眉頭,他不理解尼古拉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工匠,也就是通識者并非偷盜者的相鄰序列,既然黑夜與風暴都能進入,為何那么他們不行?
因為他們來自因蒂斯?
不,這顯然不具備普遍性,不是原因的一部分。
“我覺得,我的表現已經相當明顯了。”
不然工匠的教堂進入廷根,本質上就是拒絕和工匠建立更為密切的聯系。
尼古拉拿起手上的單片眼鏡,將它戴在了右眼的眼眶當中。
戴上單片眼鏡之后,這位天使之王捏了捏那枚曾經象征著偷盜者途徑唯一性的事物。
這是一個習慣了三百多年的動作,尼古拉做的很是流暢。
或許這枚單片眼鏡已經不是偷盜者途徑的唯一性了,作為重新容納了唯一性,成為偷盜者途徑的天使之王后,尼古拉·弗拉梅爾完全可以自行修訂唯一性的各種概念和象征。
而那枚單片眼鏡比起實際上的作用,或許同樣更偏向于象征意義。它象征著阿蒙這位曾經的欺詐之神,曾經的瀆神者。
祂隕落在了這位新任天使之王的手上,成為了對方的養料,幫助對方離神位更進一步。
而被這樣一枚單片眼鏡,以及這枚單片眼鏡后的眼睛注視,便給每一個敢于直視者某種完全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驚悚。
像是被洞察了內心的真實寫照,像是靈魂被塞進了無法理解的錯誤漏洞,精神與靈魂全部都被拆裂開來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重組在一起,變成精神上的縫合怪。
丑陋與不堪,內心的所有想法都被看穿,都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了對方面前。
又像是自己的命運被取代,他們成為了對方的提線木偶,自己的意識拔高,處在現場的身體只是一具沒有靈魂,只是不斷根據既定的程序上演的傀儡。
序列2,命運木馬。
窺見命運的起伏,如同瘟疫一般將對方的時間,身份,位格,非凡特性和命運全部感染上名為‘時之蟲’的病毒。
即便這里的每一位圣者都是神的使徒,或許此時正有神靈通過注視觀察著這里,無法用時之蟲寄生,但僅僅是這位天使之王的視線就能讓很多問題在頃刻之間爆發開來。
讓信仰與自我之間彼此矛盾,讓命運的河流交織出現漏洞,在每個人的思想,精神和靈魂出現bug。
被這樣的視線掃過之后,工匠教會的圣者也不免得別過了腦袋,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
“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很歡迎工匠的人,但廷根不需要。”
尼古拉·弗拉梅爾平靜的聲音再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