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必須要把握好這個“誤會”的度,如果演得太過,也是有風險直接當場殞命的……
畢竟你要在一個嫉惡如仇的人面前做壞事,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被打死了。
而顧芳塵現在的身份,反而處于一個非常好的位置上。
顧幽人對原身的壞印象,讓她很容易先入為主。
顧芳塵都不需要特意表演,顧幽人就會下意識覺得他又干壞事了,稍微引導一下,就可以制造誤會。
而且顧幽人又不能對他下死手。
因此,顧芳塵才會出言激她一下。
——引誘她犯錯,才是對付一個正直之人最好的辦法。
顧幽人聽到他的話,果然立刻冷冷道:
“自然是我說的,怎么,你又想要和母親告狀不成?”
顧芳塵看了看面前素衣白裳的清冷美人,又轉頭看向寧采庸,目光十分無辜。
寧采庸欲言又止,看著自己大女兒被顧芳塵戲弄而不自知、言之鑿鑿的模樣,心里又想笑,又無奈。
塵兒這孩子又調皮了……
可這件事,的確是顧幽人先入為主,錯認在先。
從前塵兒有錯的時候,寧采庸尚且要偏袒維護一二。
更何況為著這樣莫須有的事情,大女兒就將塵兒又加了一樁罪名,仿佛他有多么不可教誨。
寧采庸剛剛和顧于野爭執,恰恰就是因為后者從未對顧芳塵上心教導,卻當他是天生壞種。
顧幽人同樣也犯了這樣的錯誤。
不教而誅,謂之虐。
寧采庸對自己的大女兒,一樣產生了失望之情。
之前在白馬寺野渡口,一上來就咄咄逼人的,可不是塵兒,而是顧于野父子兩個啊。
因而,這一次,寧采庸選擇了沉默。
顧芳塵見寧采庸不說話,就知道她默許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心里暗笑。
但表面上,他卻像是求助寧采庸撐腰無果,露出了氣急敗壞的表情。
他收斂了嘴角的笑意,沒好氣地道:
“算你說得對好了,般若公主有慈悲心,能分辨善惡,自然她防的是誰,誰便是卑鄙小人。”
顧幽人雖然有些奇怪他今天為何這么快就服軟了,但也只以為他無話可說,將下巴一抬,冷聲斥道:
“我便知道,果真是小人行徑,這么多年了,強奪他人之物的惡習依舊不改分毫!”
“如今王府真正的世子回來,你也不知羞愧害怕,反生惡念!”
“我本來還想著,你雖愚蠢,卻不至于和魔教為伍,現在看來,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了!”
“連般若公主一個外人,都看得真切,否則不會讓希音侍者前來保護元道。”
“今日,恐怕便是你在王府之中的最后一日,勸你實話實說,還有一線機會。”
顧幽人目光冰冷,此前見到顧元道臉色蒼白吐血歸來,顧于野言下之意這竟然還是顧芳塵干的。
她心中其實便已經認定顧芳塵和魔教必定有勾結。
否則以顧芳塵一個連修煉都做不到的廢人,怎么可能險些毀掉顧元道的道心。
顧芳塵房間里殘留下來的陣道宗師痕跡,也恰恰佐證了這一點!
他的背后必定還有人在操縱整件事情,指點他的行動。
眼下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利用寧采庸對他的慈愛進行最后的負隅頑抗。
顧幽人心頭一念而動,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便飄起一尊半透明的法相。
正是一個與顧幽人一模一樣的白衣女仙,手持一枝桃花,眼中綻放清正無比的神光。
“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