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神魂出殼,剛剛落到顧芳塵身邊,猝不及防聽見他這么一句,好懸險些靈臺不穩,直接折在這里。
這都已經不是打油詩的范疇了,根本就是胡鬧!
劉玄剛剛穩住靈臺,卻忽然感覺到一道氣機鎖定了自己。
他一愣,隨后暗道不好。
劉玄一轉頭,果然發現顧幽人正目光冰冷地盯著自己。
他考慮到可能會被顧幽人發現,提前隱藏了自己的氣息,是打算速戰速決,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顧元道身上,把自己作的詩告訴顧芳塵。
結果卻被顧芳塵這驚世的詩才給震撼得泄露了氣息。
顧幽人神情冰冷,看向劉玄本體,冷聲道:
“我卻不知道,‘詩脈’什么時候竟然成了別人的人脈!”
眾人原本討論顧元道的詩作,夸贊的夸贊,恭維的恭維,氣氛正熱烈,突然聽到顧幽人突然如此嚴厲的說辭,紛紛安靜下來,不明所以地看向那邊。
“小詩仙”不是身體不適,不能作詩,所以在休息么,為何顧幽人會突然發難?
顧幽人向來性子正直,有話直說,不會拐彎抹角。
聽這話里的意思,“小詩仙”難道是給誰走了后門?
眾人面面相覷,但方才所有人的詩里,仿佛也并沒有符合劉玄水平的詩啊。
劉玄:“……”
他嘆了口氣,回歸本體,硬著頭皮站起來,朝顧幽人行禮道:
“我亦不知道顧先生何出此言,莫非是哪里有了些許誤會?”
若是劉玄此刻已經將自己作的詩給了顧芳塵,那他自然認栽,向顧幽人告罪。
但此刻,他什么都沒有說,什么也沒來得及做。
自然是要繼續嘴硬的。
況且如此一來,他的作弊計劃顯然已經行不通了……事已至此,他辯解與不辯解,都已經改變不了最后被逐出師門的結局。
當然不能再給自己增加沒有的罪名了。
顧幽人皺了皺眉,她畢竟沒有真的抓住劉玄的作弊行為,看樣子,劉玄應當也還沒有開口。
警告一下便算了……
雖然她更加不理解,為何劉玄會突然幫顧芳塵,但是這樣的“突然”,她已經經歷了整整三回。
此刻,她已經不會對相同的事情感到奇怪了。
顧幽人淡淡道:
“或許是誤會吧,只是希望‘小詩仙’尚且記得,夫子所言,君子不欺暗室。”
劉玄長嘆一口氣,心里慚愧,也知道此事終究是自己的錯。
他是一時鬼迷心竅……可想到等下顧芳塵要用“好多荷花在洗澡”拿到“第一流”,他就渾身像有無數“詩脈”前輩在爬……
顧幽人高高拿起,又輕輕放下,這奇怪的態度還是讓在場的人都猜到了什么。
但是他們又猜不到,小詩仙究竟是給誰在走后門。
哪個人有那么大的面子,居然能說得動這向來我行我素的家伙?
現在,似乎也就只剩下幾個人還沒有作詩了。
總不至于是上頭那個連詩該怎么寫都不知道的紈绔吧?
在場修行者不少,先前顧芳塵逗青翦的兩句打油詩,自然也被聽去了,都在暗笑。
立刻便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學子站起來,揶揄嘲諷道:
“方才似乎聽到世子殿下已經作成了詩,何不說出來讓大家共同欣賞欣賞?”
顧芳塵把酒杯放下,露出了猶豫的神情,道:
“你確定要讓我說?這不是還沒抽到我么……”
那人立刻道:
“行酒令不過只是游戲而已,世子殿下難道玩不起么?”
顧元道在旁邊仰頭喝下一杯酒,看到顧芳塵猶豫的模樣,露出了玩味的淡淡笑容。
就算顧芳塵或許是哪個老東西假冒的。